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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庄园门口,立在车前的竟是女仆长。
她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在了怔在那里的琳达手中:“拿好。”
琳达听着她数年来,第一次听到的从妇人嘴里发出的柔软的语调,说不出话来。
“琳达,”
她苍老的手抚过她的头发,收走,“你早该离开。”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像一缕细流,穿过记忆中尘封的花园,穿过挨罚时晚上的厅堂,穿过梦醒后工作的房间,再直回到少女和老妇视线的交汇处。
琳达愣愣地上了车。
车夫扬起马鞭,琳达终是忍不住掀起帘子回望,看着马车扬起尘土,遮住了那个静立的身躯,她的身形模糊,隐隐像一位母亲。
马车突然停下了。
“是到家了吗?”
靠在车厢上出神的琳达眼前一亮,提起行李掀起车帘,轻轻问前面的车夫。
车夫未有答话,他拽着缰绳不发一语,两匹马不耐烦地喷着响鼻,踏着土地的声音却显得格外的响。
他给了琳达没有表情的一瞥。
琳达脑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个夜晚的老者。
意识还未归拢,身体却先替她做出了答案。
她看着虽然差些距离,却透过地平线隐约可见的村庄口,抱好手提箱跳下了车向村庄跑去。
没有跟夜晚的老者说一句话。
琳达多年女仆生涯的锻炼给了她回报,直到村口几个村民的身形都映入了眼帘,琳达都没觉得呼吸有多么急促,直到身后突兀的声音让她止住了步伐。
“琳达。
“那是日日听到过的,少年们的呼唤。
寒意从脚升起,漫到全身。
一切思绪,一切疑惑都被这寒意格在了一边,琳达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在身体的指挥下,一步一步兀自走向村庄。
那被隔离的思绪,却在寒意凝结成的冰面下封腾,咆哮,直到强迫着卷起了深埋于底的东西。
没有人质疑沃特的发狂。
其他的仆人自然地将它归咎于沃特,琳达自然地将它归咎在自己,然后这个老实的园丁的存在就这么消失了。
庄园里的人们就好像林间的鹿群,嚼着口中的青草看着群狼撕咬着同伴的身体,听着同伴惨烈的嘶鸣渐歇,然后低下头,吃饭。
他们就这样齐齐略过了什么难以言状的东西,直到这个东西舔着餮足的嘴角,把视线投向那只离群的小鹿。
“琳达。”
裴洛说,像在轻柔地呼唤自己的爱人,“回头。
“
“想想沃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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