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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翻桌子,坐在床上,喘着气对那几个仆妇吼道:“将那贱人带过来!”
那几个仆妇吓的浑身一抖,茫然地看着我,我身边的小厮连忙上前一顿乱踢道:“蠢货,老爷说的是罗芸。”
不一会,仆妇们将罗芸押了过来,只见她瘫软如泥,需人扶持才能站起来,我喝令下人们退出去关好门,待众人走后,一把扯过她的长发,让她面对着我。
罗芸估计从来没见过我这副暴怒的样子,惊恐的浑身发抖。
我冷笑着对她道:“你们是不是腻味了我宠你们的样子,非要逼我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罗芸哽咽地说道:“相公听我解释,我是看若初妹妹天天生不如死,头发都白了许多,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我咆哮着打断她的话:“你还不明白!
我不是怪你放走了王若初!
你跟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我最痛恨什么吗?”
罗芸听了,登时明白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发誓道:“我从未想过背叛相公,放走她却不跟相公商量,一切都是我的错,任凭相公责罚。”
我还想说什么。
正在这时候,外边有人报:“禀老爷,属下左向明带众位兄弟前来听候老爷调遣。”
我站起身道:“很好,你们暂时不用再监视赵府,这几天将所有守卫地牢的家丁、仆妇都抓起来。
细细的审问,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要将罗芸私自放出囚犯的经过查清楚!”
那左向明正要领命,罗芸忽然情绪激动,死死抓住我的手哀叹道:“求求你了,不用审问了,主谋就是我,我什么都招。”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
说毕一脚将她踢开。
“你不用出来了,你既然同情王若初,也来试试地牢的滋味吧!”
随着哐当一声门响,把我和罗芸隔绝为两个世界,我转过身去,眼角终于流出泪来,眼见着还有下人在场,连忙用袖子擦拭。
这时一个仆妇走了过来,对着我哈腰笑道:“老爷不必难过,我一定会让这贱人尝尝十八般折磨人的手段,给老爷解恨!”
我听了心头大怒,随手抽出左向明腰间挂的朴刀,用力向这仆妇的脖子一划,登时将她人头割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射的到处都是,惊的在场的人连连倒退。
我提着人头,任由鲜血渐满全身,对着众人吼道:“若有人再敢徇私舞弊,这就是他的下场。”
话音一落,那仆妇的身子才软软的倒下,断脖处还在发出嘶嘶的喷血声,接着我丢掉人头,吩咐人将尸首号令各处后丢在野地喂狗。
众人听令,我这才怒气稍减,缓缓走出地牢,外面一股清新空气扑来,众位夫人、岳父岳母、师兄师嫂、沈雨等人早守在出口处等我,见我这般血人的样子,一个个惊呼不已。
夫人们连忙拿出帕子给我擦拭,我又重新被暖玉温香所包围。
不理会众人的疑问,我只觉得,为了她们这样做,非常值得。
但又有一个疑问从心底升起:“到底值不值呢?”
洗漱完毕,换了件崭新的衣裳,我重新精神起来,大家都埋怨我为什么跟一个仆妇过不去。
楚薇打着算盘道:“你虽然只是杀了个下人,那也是条人命。
她家里人肯定会告到县衙那边去,本县太爷林严儒又是个喂不饱的大贪官,少说也要两千两银子才能摆平,不然他要是一认真起来。
这官司就要一路打到府里、布政使、按察使、巡抚甚至刑部,到时候就不是两千两银子的事,这也还算是小事,我们赵家一向以善待下人、邻里友善为己任,闹出这件事之后,只怕没人愿意再到我家做工,也没人敢和我们做生意,这损失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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