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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绒衣裳要赶趟,时间极紧,沈歌当即将其他事情推了推,除每日还会去县衙转一圈,处理些杂事之外,就一门心思地着人收鸭毛漂洗。
长州县与飞羽县的百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遭听闻有人要收鸭毛,一时间纷纷宰鸭。
沈歌让人收挑好的鸭毛。
普通鸭毛一斤五个铜板,已去掉翅膀处的长硬鸭毛再拿来卖,一斤可卖十个铜板,去集上能买一斤多肉。
连弯弯的软羽也去掉,剩下都是柔软的短绒再拿来卖,一斤可卖两百十个铜板。
只有短绒的鸭毛价格昂贵得多,也划算得多。
有走家窜巷的货郎专门赚差价,他们直接收鸭毛,而后拿给人挑选,将挑选好的鸭绒售给清凌卫,拿到银钱后,将其中的一半付给挑鸭毛的人。
这门生意还算好赚,短短几日内,就有货郎赚了好几两银子。
在银钱的引动下,越来越多人会顺手分拣鸭毛,积攒到一定数量后,找到沈歌派去集上收鸭毛的兵丁,将鸭毛卖掉换几斤肉吃。
沈歌特地派毫不容情的严谨兵丁去收,收上来的鸭毛半分不差,稍微加工一下便能用。
营中先前养的那三百只鸭子在此劫中尽数变成光身,所有鸭绒被分拣出来,送去下一个加工点加工。
沈歌有前世记忆,早已习惯分工制,一件鸭绒衣裳会拆成七八步,收鸭绒,选鸭绒,加工鸭绒,缝制夹了鸭绒的布料,绣被套等,每一步都有专人在干。
最近清凌卫营中买入不少猪,几乎天天都会杀猪,有时一杀就杀好几头。
这段日子,营中众将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怕活计重些,每日仍十分顺心。
去鸭绒的异味乃是整个流程的重中之重,沈歌特地派心腹去做这一步,整个营地中,知晓用猪胰、猪胃等捣碎洗出溶液去鸭毛异味的人不满十人,消息无论如何都不会泄露出去。
沈歌这头风风火火地忙鸭绒衣裳之事,很快就临近过年。
这一日,有封紧急公务送至荀飞光案头。
这些日子,有关物资的公文都由沈歌在处理,他瞧了眼信件封面的标记,拆开一瞧,发现是洋夷那座岛上的事。
沈歌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早把那伙洋夷忘得精光,接到信方想起洋夷占下的那座岛上还有人在挖矿。
清凌卫中有许多事要做,哪怕有三千多人在,沈歌使唤起来还是觉得有些缺人。
海岛上的矿这头没多少出产,沈歌便没派清凌卫的兵丁过来挖矿,而是从长州及飞羽两县中雇了一批人过来,加上原本被洋夷掳来而现今自愿留下老矿工,岛上一齐有五百多人在挖矿。
先前就有老矿工报,这里的金矿早已挖完,铁矿也顶多只能再挖几个月,已无甚价值。
海岛就那么大,再怎么挖也挖不到多少东西,沈歌便没把这个矿放在心上,听闻矿已挖完,他便派人结清新老矿工们的工钱,用船将他们拉回来。
这几个月中其实并未挖出多少铁矿,加上洋夷库存的,这些铁矿一起冶炼出来,连给清凌卫将士每人配把刀的铁都不够。
沈歌不愿扎人眼,便令人将这些铁矿冶炼出来,全做成了犁耙锄头之类的农具,若以后要用,这些铁还能再融来用。
沈歌批注完这则信件,又给荀飞光看完之后,便放到一边。
用晚饭时,难得和他们一起用饭的胡奈青委婉提醒沈歌可去海岛中看看。
“看何物?”
沈歌追问,“胡大哥,你的意思是岛上还有我们并未发现的其他东西?”
“这我倒不知晓,不过我先前心有所感,顺手给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你与那海岛缘分未尽。”
胡奈青慵懒地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卦象显示是好事。
不过自从我识得你以来,我给你卜的卦象就没卜出坏事过。
有何事你尽管放心去便是,结局总不会差。”
“话是这般说,不过这座小岛上有何好事?难不成是洋夷还有宝库在那,我们没发现?”
说完沈歌自个都否定这个说法,他喃喃道:“应当不是,俘虏的洋夷没几个硬骨头,该交代的他们都已交代,若真有什么宝库在,他们绝对会说出来换取自由的机会。”
荀飞光在一旁不在意,“无论有何事,去了便知。
你这段时日都在忙,我们正好出海轻松一番。”
“出海垂钓?”
沈歌先前与荀飞光出过一次海,他们两个在一艘船上,韶信带领兵丁远远跟着。
荀飞光说是要带沈歌出来钓鱼,最终被翻来覆去吃了好几遍的却是沈歌这条可怜的小鱼,以至于沈歌现今听到这事都条件反射地开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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