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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离去后,她刚回头,就看到一只大耗子从棚底下的柴堆里拱出,横穿天井,跳下猪圈、再爬上来、攀着院墙窜出去了。
“好轻功。”
苦中作乐的夸句,她把筐卸到房前,打开房门。
指肚大的蜘蛛从门框顶端垂线而下,她捏断线,蜘蛛掉地,还想往屋里逃,被她踢飞。
屋内分作两间,外间堆满杂物,里间只有一张四脚矮木床,铺着薄薄一层干草。
总的来说,比乡所驿舍干净多了。
再看四口大缸,都是空的,其中一口缸内有瓢。
行吧,房间反正得晾晾味儿,她先去挑水。
出来院子,顺着院落间的夹道往南、再往西拐几十步,就是水井。
挑了两个半桶,晃晃悠悠回来,刚揭开缸盖,一个黑物就隔着院墙被扔过来,“啪”
的掉进缸里。
嘀嘀咕咕的声音在院墙外侧响起:“瞎扔什么?”
“没使劲啊,我就这么一顺手……”
王葛瞥过去,恰好看到一个发顶忽闪而过。
显然,此院跟隔壁共享一道墙,老鼠被西邻扔过来后,对方跳脚观察了一下。
她提起死鼠尾巴,应该是刚才飞檐走壁的那只,还沾着猪粪呢。
老鼠不干净,可不能喂给猪吃,她提到棚下,用斧子刨个坑埋起来。
回来缸前,把水倒进缸里,水立刻黑了,可见缸内多脏,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用瓢把脏水舀出,再去挑第二趟水。
这时李恬也挑起扁担去打水,温式之怕他惹事,跟着他。
桓真守屋。
李恬空有一身好功夫,用不到挑水上,打了满满两桶,回来后洒的加起来不到一桶。
天很快黑了。
王葛不再忙活,把自己背来的草倒出,盖住床板上原来的草,关门睡觉。
隔壁院的三个少年则刚开始梳理案情,由桓真详述来龙去脉:“此县令姓江名……”
王恬插嘴:“不是死了么?管他叫啥?”
桓真:“有知情人透露,江县令一直跟妻子孟氏不和,孟氏是去城外女娲庙上香的路途中,头倒在车窗外,被树枝刮死的。
驾车的家仆一口咬定,孟娘子一路未发出任何声响,发现孟娘子死亡时,脸已经烂的不成样,眼珠都没了。”
温式之:“确认死的是孟娘子?”
桓真:“令史验过,确实是孟娘子。”
温式之:“财物可有丢失?”
桓真:“俱在。”
温式之:“有无受辱?”
桓真:“无。”
温式之:“那就是仇杀!”
王恬忍不住道:“你二人是不是有病?就不能真是被树枝刮死的么?”
他模仿的一歪头,“孟娘子第一次伸头,可能仅仅是想观赏道边景色?或者……听到什么动静,掀开帘布的霎那,一道斜枝扎中她要害,人一下就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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