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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底下的家仆里面,有很多之前对他不服气的,此时他们互相使了使眼色,其中有人走上前,喊宁瑜:“宁管事。”
宁瑜抬头,耐心地问:“什么事?”
那人抓了抓头发,吭哧半天,说:“你还好吧?”
宁瑜一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家仆非常不好意思,捏捏扭扭地说:“我是问你昨天有没有受伤,我们都很担心。”
宁瑜眨眨眼,笑了:“我没事,谢谢你们。”
家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工具,说:“你应该多休息,这些事我们来做就好了。”
他推着宁瑜,“到那边坐着歇会。”
他把宁瑜按住坐下,转身返回家仆的队伍,继续干活。
宁瑜坐在旁边,望着同事们做事,脸上挂着微笑。
华丰又凑过来,指着家仆们说:“仗义每多屠狗辈,他们不比太古宗的老古董强?”
方才那个彦青持居然想让宁瑜去太古宗,令华丰非常不满。
宁瑜即便想要修炼,也不能去太古宗,而是去他……
此时宁瑜出声,打断华丰的思绪:“什么他们,是我们。
而且什么屠狗辈仗义,这是无产阶级的同命相怜。”
宁瑜又用那种听不懂的词汇了,华丰说:“不明白。”
宁瑜懒得解释:“大家都一穷二白,他们当我是自己人。”
宁瑜望着辛苦工作的家仆们,偌大的香浮山庄,竟然只有这些下人值得信任。
华丰伸了个懒腰,说:“一穷二白还得干活,这次来个登徒子,下次还有劳什子魔尊。”
他想了想,“过了这么久,那魔头是不是不会来了?”
闻人渊找梅映容治伤,本来只是彦青持的推测,防备这么久都没动静,不怪其他人会有这种想法。
宁瑜却不这么想,他喃喃地说:“不,他一定会来。”
昨日宁瑜枕在薛静深的腿上,迷迷糊糊即将昏睡之时,他用最后一丝神志开口询问薛静深:“你可不可以不去见梅公子?”
薛静深用手碰触宁瑜的额头,将宁瑜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动作无比温柔,说:“不可以。”
是了,他对梅映容向往已久,在疏影山上徘徊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见梅映容一面,怎么可能放弃。
宁瑜心里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
薛静深将宁瑜送回香浮山庄,继而转身往山下走。
香浮山庄周围布满各种禁制与阵法,其中竟然还有薛家那位的手笔,当真可笑。
薛静深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飘渺如仙。
浓黑如墨的黑影在他的脚边聚集,邪魔的气息浸染着疏影山清新的空气。
“尊主。”
那些黑影发出迫不及待的声音,“何时才能上山。”
薛静深回首眺望,香浮山庄藏在山顶的夜色里,若隐若现。
他的脸上再无笑容,语气森冷。
“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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