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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毬再度高飞,顺顺畅畅地穿过风流眼后,直往叶简二人所在之处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叶简立即迎面而上,三两下就用腿稳住了飞来的毬,随后灵巧地用胳膊将之挟住。
场内,孟桑瞧见谢青章与一位面生的壮年郎君,颇有些好奇。
而站在她身旁的叶柏先是一愣,接着眼中涌出心虚,不断偷瞄朝着向此处走来的叶简二人。
他纠结片刻,最终一本正经地叉手,先冲着谢青章恭声道:“学生见过谢司业。”
又朝向叶简,轻轻唤了一声“阿耶”
。
听到这声“阿耶”
,孟桑陡然意识到谢青章身边这位面带三分笑的壮年郎君是谁了。
叶相的过继的儿子,她名义上的舅舅——刑部侍郎叶简。
趁着人还未到跟前,孟桑敛起眼中万般情绪,神色自若地叉手行礼:“见过叶侍郎、谢司业。”
晓得这是自家儿子唯一的朋友,叶简一点官威都无,客气极了:“女郎快请起,我还未谢过你平日对阿柏的照料以及教他蹴鞠。”
孟桑扯出一个礼貌的笑来,顺而起身。
叶简挑眉望向心虚不已的自家儿子,摆出一副威严模样,故意哼道:“阿柏,你可知错?”
孟桑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满,却又只能按捺下来。
而叶柏不由打了个激灵,耷拉下小眉毛,乖乖道歉:“是阿柏错了,不应贪恋玩乐、荒废课业……”
话未说完,就被叶简打断。
他睁大双目,诧异道:“阿柏,这算什么错?你愿意出来玩,阿耶欣喜还来不及呢!”
说着,叶简凑到一脸惊讶的自家儿子面前,毫无顾忌地蹲下身,伸手捏住叶柏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恶狠狠地“训斥”
。
“你错在不告知阿耶实情,否则阿耶定然提早备下蹴鞠服,而非穿来这一身碍事的圆领袍,等会儿根本放不开手脚!”
叶简扬起长眉,振振有词道:“还有,你要学蹴鞠,怎得不来寻阿耶?莫非你瞧不上阿耶的蹴鞠技艺?”
“阿耶跟你说啊,你要真这么想,那阿耶是会伤心的!”
不仅叶柏傻眼了,连带着孟桑和谢青章都有些哑然。
这位在官场上雷厉风行的叶侍郎,对内可真是……十分有趣。
叶柏傻愣愣地听完,余光扫见孟桑和谢青章后,忽然反应过来,整张小脸都憋红了,急急忙忙上前捂住他家阿耶没完没了的一张嘴。
脸皮薄的小郎君羞愤不已:“阿耶你在胡嗦些什么!”
看见叶柏急到跳脚,叶简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瞬间恢复了绯衣高官的从容,冲着孟桑二人笑道:“父子俩闹着玩,让二位见笑了。”
孟桑与谢青章对视一眼,同时颔首浅笑,动作极为统一。
见状,叶简更为自在,弯腰拍拍叶柏的肩膀:“阿柏,你换牙了怎得不和家里说?”
叶柏尚还沉浸在被阿耶戏弄的郁闷之中,往日被刻意压制的小脾气也被逗了出来,稍稍偏过头不搭理叶简,粉嫩嘴唇也微微努着。
阿耶真是……真是太不着调了!
“浑小子,竟还生起你阿耶的气来,”
叶简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又拍了下自家儿子的小肩膀,直起身子望向孟桑,“我也会些蹴鞠,不介意一起教阿柏吧?”
全须全尾地看完叶简父子的相处,孟桑对这位名义上的舅舅很有好感,当即笑道:“自然,不过还请您稍等片刻。”
说罢,孟桑转头冲着谢青章:“还未来得及问,谢司业寻我有何事?”
谢青章眉眼舒展开,眼中带着细碎的温和笑意:“不是什么要紧事,女郎先教叶小郎君蹴鞠吧。”
孟桑也不多问,只笑着道了声“好”
,便与叶简一并带着叶柏往场中央去了。
场内,气鼓鼓的叶柏往左瞧瞧,看见叶简耐心地演示蹴鞠,过了一会儿又扭动脑袋往右瞧瞧,望见孟桑在细致说着蹴鞠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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