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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海市很少下雪,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是个例外
许钦言开始变本加厉地入侵我的生活。
他的态度不强硬也不极端,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是“温水煮青蛙”
。
我在休息室里发现那束没有署名的玫瑰花时,沉默了好一会儿。
杨明阳含着棒棒糖探头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很刻意地看了我一眼,“嗯”
了一声:“你要把这件事告诉许衷吗?”
我把花拎起来看了一眼,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想打喷嚏的冲动,我反问他:你会告诉许衷吗?
杨明阳动作很夸张地摇了摇头,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我说过不插手你们俩的事情,就不会再管了——这件事跟我无关,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看着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又觉得头疼。
杨明阳悠哉悠哉地走了,我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把花扔进了后门的垃圾桶里。
我很难想象许钦言是抱着怎样的心思跟我相处的,我频频在柏林夜里看到许钦言的身影,他点的酒价格不菲,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给杨明阳送钱,靳重为什么又总是不跟在他的身后。
许衷很少问我进展如何,他只字不提跟许钦言有关的事情,可能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而杨明阳也说到做到,来柏林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反倒是江肃洲偶尔会在闲暇的时候问我跟许衷的感情怎么样了,我托着腮,会想起许衷坐在沙发上低眉顺眼地剥板栗时的模样。
“你喝过酒吗?”
我被许钦言堵在柏林夜门口时,他手里摇晃着酒杯,脸上浮起了很淡的红晕,“要不要尝一口?”
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客客气气地问他能不能让我走。
“你真难追,”
许钦言口齿清晰,眼睛清明,看上去没有丝毫醉意,“搞半天靳重说的没错,你真不是冲着许衷的钱去的。”
我耐心地回答: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许钦言古怪地笑了笑,他的眼神在后巷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但是我就是好奇——要不你跟我说说,许衷哪里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他随口说一句‘我爱你’,你就真的信了?”
“不能反悔”
我转头看向他。
许钦言靠着墙,他也不嫌脏,那张和许衷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中带着半笑半恼的神色,总让我在一瞬间就能清醒过来,轻而易举地将许衷和他区分开。
我耸耸肩,不太想搭理他: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我很难把握跟许钦言相处的界限,我不习惯太过主动,潜意识里又拒绝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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