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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采专心地蹭了蹭,咕哝道:“怎么了?”
裴曜稍稍向后仰,几缕浸湿的额发贴在挺拔的鼻梁,狭长的眸子望着他,半晌后带着懊恼低声:“我刚才应该换个地方跟你说那些话的。”
哪怕定一家餐厅也好。
至少是在一个安静、浪漫的地方,准备好告白的鲜花和告白的台词,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对幽采珍重地说出那些排练过成千上百遍的情话。
而不是在一个停电跳闸的雷雨夜,在一间快捷酒店的标准套房里对放在心尖上的人说出那些情话。
幽采不计较这些,但裴曜却始终觉得给的不够好。
告白太过仓促与混乱,像是一场骤雨,天色一暗,便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淋湿了他心爱的小白鸟翅膀,让小白鸟羽翼湿漉漉地淌着雨滴。
可怀里的人却仰着脑袋,盯着他,眉眼弯弯地跟他说高兴,然后自言自语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在电闪雷鸣的滂沱雨夜,山野间长久孤零零的一朵花找到了另一朵喜欢的花,哪怕是淋着雨,也会很开心地同另一朵花亲昵地贴在一块。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幽采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裴曜身上,双手环住颈脖,脸颊去贴着裴曜,感到很舒服。
身下人温温热热的,抱起来的时候像晒太阳一样暖融融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裴曜好像准备坏掉了,脸很红很烫,还问他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算是谈恋爱了。
幽采往上挪动了几下,想起黄胜对谈恋爱的解释,沉思片刻,郑重点头:“当然算。”
裴曜是好注重礼节的一朵花。
大概是要效仿遵守人类的步骤,谈恋爱后才能滚床单。
幽采虽然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但他很喜欢现在跟裴曜在一起的感觉——有种喝了洗衣液吐泡泡一样的感觉。
脑袋热热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张开,冒着快乐的气息。
幽采八爪鱼一样扒拉着面前人,又了悟地觉得——谈恋爱好哇,贴着裴曜,裴曜都不会跑。
于是他很纯情地对面前人说:“我喜欢跟你谈恋爱。”
裴曜脑子已经被炸了一晚上,七零八落地拼都拼不起来了。
如今再听到这句话,这会碎得七零八落的脑子直接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
他恍惚地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是在做梦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幽采对他说喜欢跟他谈恋爱。
他们才刚开始谈恋爱,还没谈够半个小时,幽采就说喜欢跟他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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