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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更像是小孩子掌握规则之后好奇的尝试。
李春昼不怎么在意地把东西全都扔进匣子里,她其实并不十分迷恋金钱和各种财物,那时只是演给宓鸿宝看而已。
李折旋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李春昼真的不在意以后,垂头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
半个时辰之后,梁长风果真来了,但是李春昼却扭过头,不愿意理他。
梁长风没在李春昼这儿受过这种冷遇,他不像大皇子那样有政务在身,每天乐得清闲,脾气好的时候自然也有耐心陪她耍小性子。
他玩味地盯了李春昼一会儿,哼笑道:“今天既然不合适,爷就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才走了几步,听见屋内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
紧促地敲着地,梁长风脚上没停,步伐却慢了。
李春昼穿着木屐跑出来,跳到梁长风怀里,像是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她在太小的年纪遇到梁长风,被他豢养着长大,便早早地认为自己是他的。
同样,她下意识认为梁长风也是自己的。
梁长风知道自己从前宠她,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地位比得上她,所以李春昼也从来没想过“失宠”
的可能性,这次表现得这么粘人,估计是听说他府中来了个瘦马的事了。
梁长风不是会给别人留脸的性子,也就李春昼能得几分好颜色,见到李春昼吃醋,他心里甚至有几份愉悦。
梁长风摸摸她的脑袋,问:“又闹什么脾气?”
一道月光洒下来,把李春昼的脸颊衬得像块软玉,微风拂起她鬓角的细碎短发,她说:“没有闹脾气,就是想二爷了。”
后面的话不再说了,但她眼神期期艾艾的,一面笑一面对梁长风眨眼睛。
好像在撒娇一样。
梁长风很受用,也不在乎礼仪规矩,单手抱着她走进喧嚷热闹的春华楼里。
不少客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不知道是在羡慕李春昼攀上了大梁最显赫的权贵,还是羡慕梁长风美人在怀。
李春昼还记得自己刚刚攀上梁长风的第一年,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李春昼正坐在二皇子腿上,看前面成堆的人跪在他们面前给他行礼,二皇子却依旧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有一茬没一茬地敷衍着下面人的奉承讨好。
等这些功名场上的老油条都退出去以后,二皇子把李春昼搂在怀里,隔着布料摸她微凉柔软的腰身,另一只手支着脑袋说:“春娘,看到了吗,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权势,就能让一半的人朝你跪下;你再给他们点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能让另一半的人也跪下。”
他兴致寥寥,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趣,“……这个世界上十之八九都是这样的蠢货。”
“那十之一二呢?”
李春昼仰起脸问。
二皇子看了她两眼,把她洁白柔嫩的手抓过来,包裹着翻来覆去细细地捏了好几遍,哂笑着说:“剩下的人当然不会出现在烟花巷子里,不用考虑他们,懂了吗?”
他身上透着一股所有欲望都被满足后的慵懒感,或者说,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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