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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月又指了另一个金玲珑的发簪道:“奴婢瞧着这个发簪配大娘子也好呢!”
正是姜氏搭配得热火朝天,三个女使也暗暗相争的时候,谢宛宁带着女使紫鹃来了,她因病弱而扶着紫鹃的手,走到姜氏身旁,盈盈一拜道:“母亲,女儿来给母亲请安了。”
姜氏看到谢宛宁,仍是温和地笑:“你来了,身子可已大好了?”
谢宛宁笑道:“已是好了大概了,这些天若不是母亲照料,女儿定是好不了这么快的。”
随即又低声道,“昨日之事,女儿不知是姐姐也病了,竟一直痴缠着母亲,还要母亲来陪我,着实是女儿的过错。
不知道姐姐身子好没有,女儿也想去看看姐姐。”
姜氏听她这般一说,心里也欣慰了起来。
如今正是最好的时候,两个女孩儿都这般懂事,她再满意也没有了。
她就道:“你姐姐也好的差不多了,倒不必你去看她,明日我们一同去你堂祖母的寿宴,你定能看到她。”
谢宛宁也笑了笑,看到那满桌子摆得琳琅满目的首饰,想到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话,她做不经意地笑道:“母亲将这些首饰搬出来,是要清理的吗?”
姜氏也毫不避讳,道:“上次给你送头面,却没给你姐姐送那事,着实是母亲没有处理好,如今总要给你姐姐补上才是。”
又对她道,“对了,日后凡事,你就不要同你姐姐计较了,她也不容易得很。
你身为妹妹,也要多体谅她才是。”
谢宛宁在一旁,快将手心都掐烂了,却只能强忍着笑道:“母亲说得是,女儿一定记得。”
她的眼睛映着槅扇外暗下的天,也跟着愈发的沉下来。
谢昭宁则已经在锦绣堂泡热汤了。
她体虚气弱,青坞便叫医郎开了药,每晚都用热水烫泡。
玉一般玲珑的脚放在黑沉沉的楠木桶中,更称得欺霜赛雪的白。
雾气朦胧中蒸腾而起,将谢昭宁的脸也拢在水雾与烛光中,莹莹如玉得像要化了一般。
她靠着迎枕仿佛睡着了,长睫微垂。
青坞小心地给她按着脚,柔声道:“娘子,今儿晚上,惠儿来回话说,听到雪柳阁似乎有打人的声音。
不过只听到闷棍,听不到人声。”
谢昭宁睁开了眼,她叫青坞买通了雪柳阁外一个洒扫的丫头,若是有什么动静,便来告诉她知道。
得知谢宛宁竟私下处罚小丫头,她笑了笑,原来谢宛宁也是有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的。
她这些做法的用
()意,除了想要扳过母亲,便是想要让激谢宛宁和谢芷宁动手。
她们二人,一个想要嫡长女的尊荣,一个同蒋姨娘一起,想要母亲手里的谢氏药行,甚至是正室的地位。
就必须要把她算计下去。
只要她和父亲母亲交好,就会更激发她们动手,想到后来祖母被生生气死,而母亲则意外身亡,谢昭宁眉头微皱。
蒋姨娘深不可测,只会比这二人更难对付,待她回来,这三人成盟,才是难以对付。
必须在蒋姨娘回来之前,将这件事谋定。
此时门外响起细索的开门声,仆妇的对话声,谢昭宁和青坞对视一眼,是红螺终于回来了!
红螺此前已经见了郑掌柜一次。
郑掌柜一听事态紧急,便说他会立刻去查,还说待有信儿之后,他就通过厨房采买的下人送信进来。
昨日厨房采买的人刚传了信来,红螺连夜就出府去了。
料得红螺连夜奔图,势必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谢昭宁立刻示意青坞去给红螺倒茶。
果然片刻之后红螺就进来了,她因为赶路额发凌乱,穿了件极其不起眼的素色短褙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
对谢昭宁的第一句话便是“娘子,可是渴死我了——”
谢昭宁觉得好笑,让青坞赶紧给她递茶水,红螺也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干净,才抹了嘴,眼睛亮闪闪地对谢昭宁道:“娘子,有消息了!”
谢昭宁立刻让她坐到自己跟前来,青坞则去把门拢上,谢昭宁才问:“如何,郑掌柜可找到樊星和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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