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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棠立时欢喜,“咱们明日走么?”
“使得。”
丁灵道,“早走早安心。”
“什么事让你不能安心吗?”
丁灵一滞,“休胡说,没有。”
“那行。”
宋闻棠道,“明日我们回去。”
便收拾了空钵子,“早点睡觉,安心养伤。”
关上门走了。
养伤?丁灵看一眼裹得严实的手腕——确实要赶紧养,再迟一日只怕要痊愈了。
她筋疲力竭,沾枕头便睡过去,一夜里乱梦颠倒,一直有人在说话,语意凄惶,如临绝境。
丁灵便宽慰他,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却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
如此颠三倒四,忽然自己的声音变得极清晰。
她居然在说,“不是你。”
丁灵连忙去辨认对方面貌——眼前人面色苍白,眉目漆黑,唯独唇色艳丽,如涂丹脂,极轻地颤一下,“丁灵。”
丁灵大惊失色,一足踏空便醒了。
帷幕漆黑,丁灵撩起帘子探头,木窗外黑沉沉的,看不出时辰,雨居然还没有停。
居然做这种梦——丁灵简直要抑郁,躲着不肯出门,总算外头有宋闻棠维持生计,屋子里每时每刻烧得暖和,三餐送饭。
丁灵龟缩三日,深觉不能再这么下去。
振作起来去药房寻宋闻棠。
二人正商量辞行的事,镇守陈百会走来,“姑娘辛苦。”
丁灵站起来,“镇守大安了?”
“老头子早已经无事了,躲懒又多躺了二日。”
陈百会笑道,“姑娘回吧,此处有我老头子。”
“我回去也无事,正好相帮镇守。”
“祠堂马上要入许多人,姑娘还是回去吧。”
陈百会见她不解,解释,“镇中病人所剩不多,钦差命所有病人往祠堂居住——只封禁祠堂一处。”
丁灵心中一动,“这么说——我可以回南并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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