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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颂曦没有和他提过任何与幽澜相关的事,他只从她的嘴里知道,云繁乃是穆重昼和曲悲楼的女儿,浮沧山的小师妹,是他必需要保护的人。
这世间就是有如此巧合之事,他虽然师从越颂曦,却又在她闭关期间阴差阳错惹下幽澜的死敌徐莲清,比任何人都早一步遇到了云繁。
只是造化弄人,他依旧没能留下她。
而后来出关的越颂曦虽然猜到云繁的身份,同时却也清楚她和曲弦之间的恩怨,便一直没有告诉曲弦,云繁便是幽澜这件事。
“真可怜。”
云繁盯着他白皙的脸庞,低声一叹,可手里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轰——
巨大轰声震彻山野,曲弦被云繁一掌震飞,直接撞碎了石壁,撞进了幽澜山洞府之中,尘烟四起,草木摧折间,云繁飞身掠过,跟着他掠进了这座洞府。
等得尘烟散尽,云繁已然站在自己的旧洞府中。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洞府,这里易主了十三年,却无丝毫变化,仍旧和她逃离幽澜山时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角落里长出来的藤草,都没改变过。
曲弦在她身后捂着胸口缓缓站起,他剧烈咳嗽着,殷红鲜血自唇间涌出,滴滴落在襟前,他却毫不在乎,一张惨白的俊脸仍旧带着兴奋和喜悦,紧紧盯着云繁。
他早该看出来的,云繁就是幽澜……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幽澜,又怎会再有另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幽澜……”
他呢喃着,缓缓曲膝,俯首单膝跪在她身前,温顺得仿佛回到从前,眉梢眼角无一丝抗拒,似乎不再是纵横幽澜山的暴戾魔君。
关于旧事,他早已向她解释过许多,她也很耐心地听完了他所有的情非得已,那时的她眼里皆是怜悯,可此时的她,一转身,只剩居高临下的睥睨。
“曲弦,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模样,你知道我的脾气。
不必强调你的苦衷与筹谋,这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你让我险些命丧幽澜,罪无可恕。”
话音未落,一阵劲风自她袖中涌出,震飞曲弦。
纤细的身影化作残影,转瞬掠自曲弦身前,伸手掐上他的咽喉,将他狠狠抵在墙上。
曲弦依旧没有反抗,只定定看着云繁,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得像玉盏仙茶。
“曲弦,你对我动了真情?”
她笑得很开心,容颜明媚生色。
“那样,你会生不如死的。”
看到他艰难点头,她又笑着道。
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真少女,可她那双手却毫不留情,折磨般用力按在他喉结之上。
曲弦发出一声闷哼,只听她又道:“可惜,我不喜欢你了。”
他像她玩腻的玩偶。
“没关系……”
曲弦不在乎她喜不喜欢自己,他只要她在他看得到,触得及的地方。
云繁渐渐松开手,任他滑落地面,她又叹口气:“你背叛了我,我应该杀了你才对,可是……看在你喊越颂曦一声‘姑姑’,又是曲姓后人的份上,我不好杀你……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待他回答,她指尖忽然间弹出一道白符。
白符化作一道光,径直没入曲弦眉间,只见曲弦神色一变,额间冷汗顿冒,痛苦非常地倒在地上,咬紧牙关盯着她,依然道:“多谢尊上不杀之恩,曲弦愿受焚魂符,以偿旧罪。”
焚魂符乃是焚烧魂魄的符箓,入体后会让人随魂魄被焚烧的剧烈痛苦,若是施符之人不收回,则每月便要发作一次,直叫受符者生不如死。
云繁拂袖而飞,掠到这洞府正中央的法座上,像昔日那般懒洋洋地倚在了法座的凤首上,毫无感情地看着痛苦的曲弦,只问道:“说说吧,浮沧山和魔修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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