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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才萧一鸣说,沈墨大学的时候暗恋过一个男生?闻冲觉得不可思议,以他对沈墨的了解,对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后视镜中,闻冲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带着无限探究。
纪沉始终一声不吭,宋家的生日派对上,他听到闻冲挑明了沈墨是直男的事情,可是听萧一鸣的话,事情恐怕并非如此。
真有那么一个暗恋对象吗?又会是谁?
纪沉好奇地想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让沈墨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墨踢掉鞋子,心情不佳地靠在沙发上。
"
给你煮碗姜汤?"
纪沉已经系上了围裙。
沈墨瞧着柔和灯光下忙碌的身影,竟生出些许岁月静好的感觉,见他不作询问,沈墨没来由地感到过意不去,他几乎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直男那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反正本来也是交易……"
沈大少本是诚心解释,只是这种事儿,他委实没有经验,这解释显得很不走心,还有些……渣,口气也是盛气凌人。
他自己也发现了,想补救一下,毫无头绪。
他看纪沉仍是埋头干活,许是没有注意听他的话,刚有了一丝侥幸,却听纪沉淡淡说道:“明白的,交易,我是你花钱买的小玩意儿。”
沈墨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偏偏这话还是他自己说过的。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沈墨对这个乖顺的男生有了不少改观,若是抛去闻冲不提,他甚至会想,自己会不会和纪沉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可是,一想到闻冲,他的脑门心又开始突突直跳,真心觉得今晚太耗费心力,想到这里,他更是觉得全身乏力,“不喝了,我回屋睡觉。”
直到沈墨的关门的声音响起,纪沉这才放下汤勺,揉了揉太阳穴,这大少爷,明明是他要做的交易,别人提了,他还不高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泛起泡泡,纪沉又重新拿起汤勺,搅拌起来,要熬久一点,才会入味。
一簇簇姜丝翻滚升腾,如菊花绽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纪沉无奈地想,还是做好吧,每次说不吃,最后都会吃得很干净。
可是这一次,纪沉等得有些久,他洗完澡,靠在床上打了个盹儿,惊醒后,已过午夜,他还是他,床还是床,可是床上除了他,却没有夜夜爬床的沈墨。
这很不同寻常,自从沈墨不要脸皮之后,通常是他还在洗澡,沈墨已经假装在被窝里熟睡了。
纪沉觉得自己有毛病,难得可以不用被人骚扰,他怎么反倒惦记上了?
他走入客厅,姜汤依旧完好无缺地放置在餐桌上,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再一抬头,沈墨的门缝里透出刺眼的灯光,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纪沉加热了姜汤,给他端了上去。
房门只是虚掩着,他随手一敲,门就开了。
纪沉随即就被屋内的灯光震撼到了,屋子里目之所及的地方,安置了许多灯,吊灯,台灯,落地灯……远远超过了正常使用需要的数量,若是为了装饰,就显得过度重复了,况且,所有的灯都开到了最亮,不要说睡觉,哪怕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一些,也会让人产生不适吧?
他喊了两声,沈墨没有回应,他便往里走了几步,然后便看见沈墨连衣服都没换,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脸色红扑扑的。
纪沉皱眉,沈墨的湿衣服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干了,而他全身,烫的像一块烙铁。
沈墨发烧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密不透风的桑拿房里,蒸得他三魂七魄都要挥发掉了。
脑浆也混沌到了极致,还咕嘟嘟冒着滚烫的气泡,让他浑浑噩噩,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依稀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熟悉又陌生,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念过那个人了,那个同样被绑架,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的人,那个总是在他绝望濒临崩溃的时候,在他耳边给他鼓励的人,那个操着一口流利英文,嗓音处在变声期的人,那个身上带着淡淡薰衣草香气,却至始至终没能看见面容的人。
后来,他获救,那个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无从追寻。
他好长一段时间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直到遇见了闻冲。
他和闻冲根本不是一类人,他喜欢闹腾,不爱学习,调皮捣蛋,无恶不作,而闻冲则刚好相反,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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