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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以为金纱帘看着好看,可没想到还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若是刚才他挣扎的动作大一些,是不是已经碎掉了?
还好有地府的大人在这里。
还在后怕中的少年紧紧抓着男人肩侧的衣衫,埋头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嗓子眼里发出了几声带着哭腔的微弱哼唧声。
原本正在怒气的男人动作一顿。
他侧目看过去。
少年似是怕极了,细白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衫,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又像是靠山来了的顽皮小兽,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看地上的一摊金纱线,看完后又开始哆嗦起来。
难道自己不比那团金纱线可怕?
男人黑沉着脸,怒气却莫名减少了几分。
“手怎么样了。”
“嗯?”
白岩怔了一下,才意识到男人是在问他。
他原本整个人都趴在男人怀里,闻言觉得手背又开始痛起来。
少年坐起一点身体,细瘦的左胳膊圈着男人的脖颈,举起右手来。
他白得像是奶汪汪的包子,只不过是瘪的,人又小,手背上的伤口看起来就格外显眼。
男人皱起眉头。
他预料这软弱的东西要哭出声,结果少年只是对着伤口吹了两下,然后抬头看向男人,杏眼弧度很小的弯起来:“不疼。”
男人垂目看着他,片刻后,才移开视线。
不疼?也不知道是哪个刚刚趴在他肩头委屈。
他沉声唤道:“江德满,进来收拾了。”
江德满早听见上书房里的动静,只是苦于没有楚帝命令,也只得在外侯着,当下听到指令,忙应了一声,点了几个机灵的宫人进去收拾东西。
一望见坠落在地板上的金纱帘,江德满噗通一声便跪下了。
“陛下恕罪,是老奴想的不周到,这才叫小贵人伤到了。”
白岩记得这个声音。
他闭着眼,又往男人胸膛前缩了缩,几乎想要埋进去。
除了“这位大人”
,其他的“人”
他都不认识,白岩也不敢去看,万一他看到这些人,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楚帝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伎俩,只感觉到少年慌张的往他身前藏,他按住这东西的脖颈,冷声威胁了一句:“安生些。”
这东西便揪着他的胸膛前的衣领,软绵绵的定住了。
纵是楚骥生出怒气,对着这逆来顺受丁点大的东西,也发不出来了。
男人黑沉着脸,不耐的吩咐道:“孤又没问你的罪,滚下去。”
“——是!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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