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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满大松一口气,躬身退下前,又多嘴问了一句:“陛下,可要传些茶点?”
楚帝已然用过饭了,这些“茶点”
是给谁准备的自然不言而喻。
感觉到怀里的这颗小东西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捂住肚子,楚帝眉头微拧,而后吩咐道:“传。”
“是,陛下。”
江德满高声应下,功成身退,出了殿门,便差点脚一软。
丁从喜搀扶住他,稀奇的看了一眼殿门,随即便被砸了一脑壳。
江德满睨着他,低声训斥道:“多了几条命如此放肆!
快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茶点来,务必要清淡的、不——要些年岁小的小公子们喜欢的玩意儿。”
丁从喜摸摸头,不敢再多打探,哎了一声。
剩下江德满在殿前眼观鼻鼻观心,犹自没从刚刚余光看到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他想着,这天可是真的要变了,他在楚帝身边伺候几近三十年,还未曾见过少年老成的楚帝如此纵容一个人,这位小贵人竟是一直被楚帝抱在怀里的。
听见人都走出去了,窝在男人怀里的团子才动了一下,战战兢兢的冒出头来,揪着男人的衣衫偷偷露出小半张脸往外看。
似乎是察觉到落在头顶的视线,少年手指头一紧,仰起头。
男人黑沉的眼眸便出现在他眼前。
白岩又僵住了。
他应该松开手的,还应该道歉,立刻爬下去,自己站着。
可是拖举着他后背的大掌正源源不断的传来触碰才有的温暖的暖意,这是宋嬷嬷搂住他哭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强大的安全感让白岩既陌生,又贪心的不想这么松开。
既然男人没有把他扔下去,说不定……其实没有那么厌恶他呢?
如果他像男人要求的一样乖巧,是不是就可以多待一阵子?
只一小小会儿,
他可真是个坏人,但是他想试一试。
少年耷拉下眼睛,都没注意到自己抓着男人衣衫的手指都紧张的蜷缩起来,虽然没说话,但是俨然一副害怕又要抵赖到底的小怂包模样。
自先前几次开始,便叫男人不得理解。
楚国宫这一代的小辈不算少,满打满算甚至能坐满一个小国学堂。
可那些小辈莫说与楚骥亲近,便是隔着老远瞧见他了,都会吓得全身僵直,吸着鼻涕跪地请安。
如果不是不敢动,估计早便哭着跑远了。
可这东西先前便三番两次的无礼,现下好似连怕都不怕他了。
但不得不说,比起惊慌的缩在墙角,这东西现下要讨喜的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影响,抱着这软软凉凉的东西还勉强算得上舒适。
男人收回目光,就这么抱着人落座在龙椅上。
他打开名册,看也没看仍然在他怀里僵着的东西,冷声说道:“策论就在右侧。”
少年又是一抖,而后才意识到男人不是叫他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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