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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毛躁躁的小脑袋被重新按进毛毯里,磕巴一声,舔舔嘴巴,终于安静下来了。
倒不白岩是稳重下来,而是被男人扣住之后,白岩靠着男人的肩头,从毛毯中望着外边一颠一晃的灯笼光影,不知不觉的便又瞌睡起来了。
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见到这位大人。
楚帝停下脚的那一刻,身后的宫人还没反应过来,江德满离得最近,呵了一声才堪堪停住脚步,连忙擦着额角,躬着身道:“陛下恕罪——”
“无碍。”
前方传来楚帝低沉的嗓音,不知道为何,江德满总觉得楚帝的语气里有些阴森。
今日可叫他吃了大惊,亲眼看见那位“小祖宗”
是如何大胆,敢在楚帝面前“胡搅蛮缠”
的。
他道了声谢陛下,又揣着手,往后退,恍惚间见到身前的楚帝放下了手。
江德满望着楚帝空落落下来的背影,反应了片刻,大惊失色,“陛下、这、”
男人束着手,侧目瞥了他一眼,目光很冷:“不过一个东西罢了,作何大惊小怪!”
江德满扑得跪在地上:“是、老奴知罪。”
楚帝未再说话,只是面色比起刚刚来更加冷沉。
那东西恼人又不经用——他自是不会是因为“他”
消失才会震怒。
楚帝将这怒气的源头都丢在陈扬等人头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弱不可堪的少年都寻不到。
他震袖道:
“召太河均进宫见朕!”
禁军拱手领命:“是!
陛下。”
太河均深夜被召进宫,约摸知晓楚帝叫他的来意。
他已钻研数日,可总卡在最后一步想不明白。
“爱卿可知朕叫你来是何意。”
太河均跪俯在地:“臣有负陛下所托,陛下恕罪。”
男人神情未变,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坤泽,禁军捉不到人,你亦查不出任何踪迹,朕是不是该向他讨教讨教。”
太河均羞愧道:
“陛下恕罪。”
楚帝声音不辨喜怒:“朕叫你来,不是听你恕罪的。”
太河均至今仍在脑内沉思,既然那位坤泽已经与楚帝有了信息素联系,证明他绝对处在分化期之中,坤泽世间罕有,即便平民百姓多中庸,察觉不到,可楚国禁军绝对不会搜查不到一丁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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