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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听到赫连洲震怒的斥责声,乌力罕才猛然回过神,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床榻之上的赫连洲,又看到赫连洲身后那个裹在锦被之中、正蛄蛹着探出头来的人,只觉得天崩地裂。
刚刚他急着冲进来,只扫了一眼,便看见那个破公主衣衫半敞,单薄的斜襟里衣分明是男人的款样,他的神态、他的声音……分明没有半点女人的羞怯!
他本就觉得这个祁国公主处处透着古怪,明明是宫规森严的闺阁公主,却全然不知察言观色,张口闭口就直呼王爷名讳,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丝毫没有半点公主的端庄。
他原本只觉得厌恶,此刻才发觉出异样,又想到萧总管身为男人,竟可以随意进出后院,难不成……“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
赫连洲节完整章节』(),恍然大悟般:“还有纳雷,你们都是突然就对他百般好,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是王爷最憎恶的祁国人一样,是不是因为……他压根不是公主?”
“您说什么呢?公主就是公主啊。”
“你再装傻!
老萧,你非要我动真格的——”
乌力罕刚想用马鞭吓唬萧总管,就听见身后传来赫连洲冷冽的声音:“几场胜仗把你打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吓得立即收手,转过身面对着赫连洲低下头。
赫连洲看了萧总管一眼,萧总管会意,从乌力罕手里拿走了他的马鞭,交给赫连洲。
赫连洲接过来,甩起就是一鞭,掺了银丝的软梢抽在乌力罕的肩膀上,乌力罕疼得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面上却不敢露半分。
萧总管心疼得伸手想拦,赫连洲的第二鞭就接踵而至,乌力罕的胳膊立即渗了血。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乌力罕跪下,说:“我不该对总管不敬。”
“总管是你的长辈,从你五岁入府时起就照顾你的衣食起居,对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动真格?”
赫连洲把马鞭甩到乌力罕面前,厉声问:“你想动什么真格?”
乌力罕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颤动。
“你和纳雷同为持令将,但论起资历能力、遇事的冷静、处事的周全,你哪里能比得上他?军中对你的身份常有议论,你倒好,不以为耻,还洋洋自得起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一条马鞭敢抽公主,抽总管,你将来还想抽谁?”
赫连洲一发火,整个院子都静得叫人喘不过气。
乌力罕此生最怕赫连洲,也最敬重赫连洲,他最不想从赫连洲那里听到“你配不上持令将一职”
这样的话,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锥心。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回话。
萧总管见状立即打圆场,“知道错就行了,王爷,您知道的,小乌将军也没有坏心眼。”
赫连洲却不应,仍冷眼看着乌力罕。
乌力罕朝向萧总管的方向,依旧跪着:“总管,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无礼。”
萧总管连声说:“好好好,快起来吧。”
可乌力罕还是没有放弃,壮着胆子迎上赫连洲的目光,说:“王爷,我怀疑公主的身份有假。”
萧总管脸色都白了,无措地望向赫连洲。
“你怀疑什么?”
“他是男子,他不是真正的嘉屏公主。”
“是。”
赫连洲直截了当的一个“是”
瞬间把乌力罕砸得头晕目眩,“什、什么?”
“我说他是,他就是。”
“祁国敢这般戏耍我们,这不正是挥师南下的好借口,王爷,您为什么要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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