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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称呼,我叫杜召,字末舟。”
“那……小召。”
“你?觉得合适吗?筠筠。”
筠筠……真恶心。
邬长筠浑身发毛,抓了抓手臂:“老杜?阿召?召哥?”
杜召也听不下?去了:“就叫杜召。”
邬长筠看他无奈的?表情,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再见,末舟。”
……
早上七点半,家家扑鼻的饭香味还萦绕在曲折幽深的小巷中,尽头,堵着些白茫茫的雾,经久未散。
昨夜下了雨,这?会儿天还阴着,不时落下几滴雨丝,吓得街边卖馄饨、油条的早点铺纷纷支起大?伞。
烈日灼人?也好?,烟雨霏霏也罢,阻挡不了底层人民一日的劳作,纷杂的人影在残破的石墙上晃动,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七八十的老妪。
杜召的车提前十分钟等在路边,车窗开着,清晨冷冽的风拂在脸上,把柔软的黑发浸了层湿气。
他看着周围热闹的烟火气,是自己住的地方所没有的。
白解嗅着香味,对他道:“我?去买点生煎。”
“嗯。”
门一开,涌入更?大?的凉气。
卖鸭梨的小?姑娘挑着担来?到车窗边,小?心?翼翼地问他:“先生,买鸭梨吗?”
杜召看向这?小?不点,脸红红的,瘦弱的右肩被重重的扁担压得塌下去,一对大?眼黑溜溜的,充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怎么卖?”
“一斤十个铜板。”
“给我?拿两斤。”
“好?的先生。”
小?女孩卸下担子,秤了几个,“先生您看,两斤正好?。”
杜召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弯起嘴角:“好?,装上吧。”
小?女孩装好?梨,递过来?。
杜召却给了她一块大?洋。
小?女孩不敢接:“先生,我?找不开。”
“不用找,拿着吧。”
“谢谢先生。”
小?女孩又挑了两个大?鸭梨,“送先生两个。”
“谢谢。”
“先生再见。”
小?女孩重挑起担,高兴地走了。
杜召目送她远去,冰凉的鸭梨还蒙着层清霜,握在手里,凉到心?里。
见多了生死?离别、饿殍枕藉,对于某些人?来?说,热汤饱饭、糊口的生意、一处避风挡雨之所,已经是幸运了。
真希望有朝一日国家不受外敌欺辱,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杜召心?里默叹了口气,挪开目光,恰好?看到邬长筠撑一把黑伞,从长巷清雾中徐徐而?来?,一袭清冷的黑裙,硬是被她走得摇曳生姿。
不怪李群玉会写出“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
邬长筠是掐着点下来?的,提了个小?小?的旧皮箱,只装了贴身衣物和化妆用品。
十分钟前,她才睡醒。
近日没排戏,人?也闲着,干脆去接了个单,几个小?时前刚宰了个六十多岁奸淫孩童的老畜生,脏血溅到手,害她洗了无数遍,皮都快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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