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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耸了耸肩,轻松地说:“我不唱歌了。”
佟闻漓站在那空旷的白玉地面上,看着两个孤单的身影倒影在地上,她低垂着头,想起她们曾经那一场叫做意外的相遇,想起那天夜里她给她唱她的原创歌曲,想到那孤灯下她坚定的认为,烟烟是那只羽毛鲜艳无法被关住的鸟儿。
“瞧你那样。”
阮烟走上前来,拍了拍佟闻漓的胳膊,“饭都吃不饱,现在谁还唱歌啊。
那是好事,我只需要在家当全职太太就可以,再也不用过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阮烟声音微微上扬,像是努力在表达她对于那种生活的羡慕,但她还是没学会怎么真的去真的流露出对于“做全职太太”
这件事真的热爱和喜欢,所以她用那样的语气说那样的话的时候假得要死。
“真的不唱歌,不做音乐了吗?”
佟闻漓依旧没有放弃,说那样的话的时候甚至头也没有抬。
“别可惜,我折腾了这么多年,要是能做出来,早就做出来了,我放弃了,我投降,确定我不适合这一行,阿漓,挺好的,我去找找看人生有没有另外一种存在的意义。
Ken等我太久了,我已经浪费了他好几年的青春了,我不该总是那么自私地总是希望再给我一点时间,总是去想象或者再过一年,再过半年,甚至再给我两个月、一个月,或许明天,我就成功了呢?但明天永远都来,我却永远都是老样子。
或许我真的没有天赋,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能在这一条路上走,我已经收起我的天真了。
小玫瑰,别为我难过,就向我不为你的离别而难过一样。”
可事实上,他们要怎么才能不去难过呢。
烟烟一定会为她的离别而难过,她也一定会为了烟烟的放弃而难平。
只是那是谁都不能干预谁而做出的决定。
但世界那么大,未来山高水远,要再见一个人,真的好难。
*
阮烟回了河内继续招募乐队的主唱。
即便她要走了,排练还在继续,鼓手阿奇一早上来就对着前不久他们写出来的歌一顿敲,架子鼓乒乒乓乓的不像是正儿八经的演奏,更像是阿奇宣泄某种情绪一样。
“阿奇。”
阮烟出声批评他,“不知道心疼东西。”
阿奇把那鼓棒丢到一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垂头丧气地说道:“烟,招人都招了两个月了,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人啊。”
贝斯手调着音:“阿奇,你急什么,总不能找个比烟嗓音条件差的吧,找的人要是唱不出我们刚写的这首歌,那我们后面还怎么玩。”
“去哪儿找个比烟嗓子更好的,都找了两个月了。
要我说,这首歌是烟写的,也就她能唱,别人都不行。”
贝斯手看了一眼一直抱着把吉他对着旧工厂泄进来的阳光的人的背影,踢了一把阿奇的腿,示意他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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