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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章好脾气地和孩子们打了招呼,然后吻了吻孟桑的鬓角,笑道:“无妨,桑桑是天下最好的女郎便够了。”
孟桑被哄得开心,嘿嘿一笑,回了一吻:“才不管他们,我的阿章就是最好的。”
夫妇俩轻声细语说着话,时不时与两个孩子隔着肚皮互动。
一室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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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预估的产期得到九月,但事实证明,这两个小的是急性子,刚过八月中秋就迫不及待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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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桑对于生产的疼痛有过心理预期,晓得这一关不好闯。
可事到临头,真的开始发作了,她方知生产有多疼。
太疼了。
实在是太疼了。
仿佛整个人都被拆开再重组,一寸寸裂开,又或者是被车辇来回碾过好几遍。
孟桑从脖子到脸部都涨得通红,眼泪也被激出,无知觉地顺着眼角往下流,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麻木地不断吸气、呼气、用力。
阿章……
夫君……
屋内的人痛苦不堪,屋外众人也不好受,面上写满了紧张与担忧。
生产是一道难关,放在当下,称之为鬼门关都不为过。
裴卿卿与昭宁长公主早就进屋内陪着,而孟知味坐在屋外,看似淡定,实则整个人僵住,惯常用来拿厨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长乐坊就在皇城脚下,片刻后,宫内的皇太后率先赶到。
过不多久,谢青章也从衙门疾驰回来,一路飞奔到院中。
看见粗粗喘气的谢青章,听着屋内断断续续传出的痛呼声,皇太后眼眶都泛红。
老人家一拍桌子,厉声问:“章儿,你媳妇儿正在里头受罪,我让你进去陪着,你去不去?”
此言一出,孟知味分了些注意力给谢青章,目光锐利,而周遭人面面相觑。
都说产房污浊,郎君不好进啊……
“去!”
谢青章死死盯着屋门,还有一盆盆送出来的触目惊心的血水,没有任何迟疑地点头。
皇太后呼出一口浊气,快声吩咐杜昉:“去!
先给你家主子换身干净衣裳,再让他进去。”
谢青章动作极快,从他离开换衣衫,到回到此处,前后不超过一盏茶工夫。
他洗手、洁面,随后顶着明里暗里数道不赞同的视线,径直进屋。
屋内,裴卿卿与昭宁长公主一左一右陪在榻前,婢子们和请来的几位稳婆各自忙碌。
看见谢青章进屋,稳婆大惊:“郎君怎好进来,这不吉利……”
话音未落,裴卿卿冷声呵斥:“进就进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昭宁长公主也没有多言,让出位置:“浑小子,你过来,我出去。”
见主家个个如此,稳婆就是有千百个意见,也不敢多言。
躺在床上的孟桑刚挨过一波剧痛,正喘着气,就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被熟悉的手掌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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