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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的兴盛皆凭太子一言,太子让我和贺明在朝堂出手前赈灾,本就是利用我二人的意思——若是出事,他不会保。”
姜循低笑:“我们那位太子的品性,爹还不明白吗?他舍弃身边人,舍弃得十分果断,一丝犹豫也没有。
我猜他早知道‘神仙醉’一定会出事,他才隐在幕后,把我和贺明推出去。
“爹还想和贺家联姻,难道是想和贺家绑得更深,脱不开身吗?我必然会为了自保,而拿贺明祭天。
我不可能让我的名望在此间受损——我需要爹帮我。”
姜循:“爹是太傅,还是观文殿大学士,又在国子监做博士……学子们的舆情言论握在爹手中。
这把刀应当向贺家挥出。
贺明倒了,贺家倒了,太子才会重新依赖爹。
于私于公,爹这一次都应和我联手。”
姜明潮面色
()淡淡。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而姜循何其了解他。
姜循知道他这个态度,便是默许之意。
姜循虽然早知他会同意,却仍于此时松了口气,后背隐隐生了一层细汗。
姜循低声:“爹,我会保全姜家名声,只要你不再逼迫阿芜。
娘昔日在的时候,不是许过阿芜不嫁人吗?你和娘一向同进同出伉俪情深,何不继续遵照她的意思?”
姜明潮坐在晦暗的书阁后的檀木桌后,目光微微闪动。
姜循向他屈膝行了一礼,背身便要走。
身后传来姜明潮的淡问:“你何必在乎一个姜芜?”
姜循顿一顿:“我日行一善。”
姜明潮嗤笑:“你行善?”
姜循挑衅:“对啊,坏事做多了,得偶尔做点好事,否则怕雷劈下来。”
她意有所指,姜明潮闻若未闻:“我教你手握利刃,你娘教你隐藏心机。
这些都不是让你为了一个阿芜,就暴露自己……自此以后,你身处旋涡,便更加危险了。”
姜循侧脸轻笑:“怎么,爹要拿着这个软肋杀我?我身上有蛊,爹不会做更多的无用之功。”
姜明潮发须花白,闻言并不笑,只道:“阿芜的事……孔益死了,太子也会死吧?你也想杀为父吧?”
姜循客气道:“爹不在意生死,我杀爹做什么?我还想和爹联手对付太子呢。”
姜明潮轻轻一笑。
他态度不明,姜循半真半假。
姜循一步步朝书阁外走,原本唇角噙笑,却是背过身,笑容便消失了。
她每走一步,神色就冷一分。
快走到书阁门口时,她脸色已经阴沉无比,如黑云密布。
她咬牙强忍。
可她手扶在门上,终是没忍住,回头看向姜明潮。
姜明潮一直坐在书桌后盯着她,见她回头,也不意外。
姜循脸色难看,语速飞快:“我实在不懂爹——至今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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