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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恕把碗端开,免得溅到他唾沫星:“影子讲故事,皮影戏。”
陈子轻眼睛一睁。
魏之恕看他这样就知道来劲了:“我的药钱有了吗,是不是要我给你下最后通知?”
这个月还没过去呢。
陈子轻匆匆刷好锅,殷勤地去给师傅送饭。
魏之恕在伙房吃着饭菜留意动静,师傅会同意吗?
以往不会,这回吧……
他在筷子上卷了圈酱色粉条,尚未送入口中,一声呼叫就随春风飘进他耳中。
大师姐,二师兄,师傅下午要带我们去看戏——
魏之恕端着碗筷去伙房门口,依着门框吃粉条,入眼是小师弟拉着师傅袖子欢笑的画面。
察觉管琼的视线,他轻飘飘地迎上去,微笑着用眼神询问。
二师弟,你快点吃。”
管琼颔首道,“吃完和我一起切萝卜。
魏之恕唇边的笑意消失无踪,整个义庄他活最多,也怪他自己,以前总把小师弟的活搬过来,搬着搬着就成他的了。
陈子轻惦记着皮影戏,出发前不忘去找秀才,想拉上他散散心。
秀才不发热了,却还是病怏怏的,他的躯壳已经从里面开始生出霉点。
为了不让好友失望,秀才答应同行。
戏班子的到来让本就热闹的街市越发喧哗,陈子轻一行五人直奔目的地,他们到那儿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大棚子,很多人堵在棚子入口处。
管事打扮的中年人高举木牌,上面写着“空”
字。
棚子里摆着上百个座位,都卖完了,只能明儿再来就是。
那些人不肯走,一个劲地问今儿的其他戏呢,管事的晃晃木牌,意思明了,全部没有空位。
陈子轻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有点懵,他作为现代人,没看过皮影戏情绪高亢点正常,可这里的人怎么也这么热情。
才那么点座位,耍人玩。
魏之恕道。
陈子轻也觉得,戏班子真的是来赚钱的吗,该不会另有目的吧?他东张西望,到处都是人头。
“是孙班主!”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四面八方都掀起了喊声:“孙班主!孙班主!”
陈子轻犹如来到追星现场,他在推操间后退好几步,被一只宽袖打到脸,头顶是邢剪不给面子的笑语。
你怎么跟个萝卜头一样,师傅一转眼,你就要被淹了。
陈子轻话没说上就让邢剪打横扛在肩上,他的视野得以高阔起来,很快就随着行人的动向发现了那个孙班主。
竟然是个年轻人,一袭青衣,身形颀长,面若冠玉。
戏班子能这么吃香,除了戏精彩,估计也有他的原因,生得相貌堂堂。
陈子轻不感兴趣地就要收回视线,孙班主似有感应地朝他这个方位看来,他们视线对上。
有点熟悉。
不应该啊,这个孙班主不是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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