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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谦辞职以后就回了学校,一边念研究生,一边当着助教。
想当年他们的魏董事长是什么派头?衬衫从来烫得平平整整,西装革履,皮鞋绝不会两天,不擦,往那一站,整一个衣冠禽兽的标准范本。
现在可好,他多年兜兜转转,倒是返璞归真了,一天到晚套个大背心大裤衩就出门,脚下一双人字拖,倒省得洗袜子,走路踢踢踏踏,都不带抬脚的。
同一个人身上能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么?
三胖思考多日未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学校是个毁人不倦的地方。
听了魏之远的话,三胖讶异地说:“能忙成这样,图什么呀?就那两块钱助教工资?他不至于的吧?”
“忙个屁。”
魏之远一边把糖盒子拿出来放在谈明面前,一边说,“他老人家可真是我们的忠实用户,从昨天下午回来就开始玩,打游戏打到十二点半,最后被我硬押着躺下睡了,躺了没有五分钟,又诈尸似的蹦起来说今天要录成绩,期中试卷非得改出来不可,还得把成绩单登好发给任课老师,这才弄到半夜。
我就没见过这么能临时抱佛脚的,你说他,早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魏之远沉着脸抱怨着数落他哥,三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阳光明媚。
魏之远翻了翻附近餐厅的联系方式,问三胖:“要么我订一桌?”
“订什么桌?都是自家人甭弄那套。”
三胖躲开谈明往他嘴里塞糖的小爪子,“带着这么个熊孩子出去吃,还不够她一个人上蹿下跳讨人嫌的呢,咱自己做,你嫂子就爱摆弄厨房。”
魏之远一口答应:“行,我给她打下手。”
三胖眼珠一转,趁着他们俩去厨房忙活,拎起谈明,小声说:“走,咱爷俩去掀你老叔的被子。”
自来上房揭瓦以及类似的事,谈明小朋友都来者不拒,毫无异议地一只手抓着一个巧克力,被她爸抱走了。
三胖蹑手蹑脚地推开魏谦卧室的门,屋里窗帘虽然没拉开,但是细碎的阳光已经从缝隙里钻进来了,床上的人毫不在意这一点微光,只占了靠墙地方的窄窄一条,一动也不动,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被子缠在身上,缠得倒是很严实,从脚脖子一直缠到了脖子,露出一小片肩膀,这一身行套,乍一看就像古希腊披着床单的神棍一样虚无缥缈。
三胖掐指一算,从三点到现在,可也有八个小时了,魏谦这小子打从穿开裆裤开始,睡过
这么踏实的八个小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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