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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哆嗦着眼球震颤着,在谢玉弓欲要伸手来抓她的时候“噔噔噔”
又一次退了好几步。
她本能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所谓的心动和情感,那是弱小的生物被威胁到生命的时候本能涌出来的恐惧。
只是白榆再怎么跌跌撞撞地躲避,船舱的距离也实在是有限,谢玉弓很快走到了白榆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抓住了白榆的手臂。
白榆的双膝再度一软,想到了刚才谢玉弓朝着她甩来的那一把刀,整个人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她见识过那把刀的锋利,她甚至感觉到谢玉弓已经把她连人带魂给劈成了两半。
一半已经坠落在地化为被厌弃的污泥血水,顺着木板破损的缝隙流入了河中,一半还勉强撑着她的人形,疯狂地在脑中搜罗着理智。
谢玉弓看着白榆被吓坏的脸,伸手托住她的脸,还以为她是被谢玉竹给吓到了。
根本就没有想到是自己那甩出来的一剑,完全斩断了他们之间建立在谎言之上摇摇欲坠的信任。
其实如果换一个人白榆只是被震麻了手臂,绝
()对不会这样脆弱,可偏偏是谢玉弓。
()
是她才刚刚确认了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生和死之间还在衡量他生死的人,对她投掷出了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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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像是从前所有被指责抛弃甚至反目成仇的噩梦汇聚成海,将白榆彻底溺毙,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
用沾染着血色的手指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却直接将她的脸抹得一片鲜血泥泞。
白榆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谢玉弓心疼无比地凑近白榆,用额头抵住了白榆的额头,用他唯一一块身上还干净的地方,轻轻磨蹭着自己的王妃。
他说:“无论他跟你说了什么,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是太子的人,这一次上船就是来送死的,他说什么都是在挑拨离间!”
“你不要怕。”
谢玉弓说,“虽然目前的形势和我们之前料想的不一样,但也只是稍微耽搁一些时间罢了,没有人能杀得了我,我一定会带你上岸。”
白榆连呼吸都停了一般,面色因为窒息憋得通红。
但是谢玉弓说完了之后一直在看着她,白榆无法思考的脑子里面只有一片已经被霜雪覆盖的莽原。
可是额头抵着的灼热,就像一处火源一样,让白榆不至于在冰天雪地之中冻死。
她此刻畏惧谢玉弓到了极致,却又因为身体与他日夜相缠,本能地亲近。
这让她在放松和紧绷的边缘之中,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
但是她狠狠抽了口气,轻咳了两声之后,对着谢玉弓点头。
她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至少现在她不会死。
因为谢玉竹没有来得及说话,谢玉弓还没有发现她的谎言。
因此谢玉弓拉着白榆朝着船舱下面走的时候,白榆非常顺从地跟随。
外面金器交戈的声音依旧源源不绝于耳,谢玉弓是在对战途中跑回来,好生安置他唯一一条软肋的。
他把白榆拉下了船舱,从一楼下到了后面的小厨房,打开了一个铁制的小门,将白榆推进去。
白榆扒着门不肯进,谢玉弓安抚地摸着她的后颈说:“别怕,这里箭矢无法射穿,也没有人能够轻易打开,绝对安全。”
“等我将那些人彻底料理了就来找你!”
谢玉弓自认万无一失,将白榆推进去之后,甚至还没忘了去厨房拿了两盘点心,一起塞进了那个异常隐蔽的小屋子里面。
白榆被关起来了。
这个小屋的门关起来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木头橱柜,就算有什么人闯进来也没人会注意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躲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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