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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上了二楼,吩咐下去,一间一间查探。
此时天光微暗,正是用晚食的时辰,在此住宿的商客有一半都在楼下用饭,官兵手拿画像在楼下挨个查探。
钟瞻已上了木梯,长福客栈的掌柜急忙上前跟着,神色讨好,口中哎呀哎呀的:“钟二公子,这是要查什么人啊,还劳烦您大驾。”
钟瞻边抬步边道:“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娘子,掌柜的可见过?”
他径直行至客栈二楼的最南面,给身后的官兵示意。
掌柜的笑笑:“这客栈里来往的人这么多,草民哪能都记得。”
大冷天的他额间冒出一层细汗,这么查下去,日后他这长福客栈的生意还怎么做。
这时,客栈里的人闻言都打开了房门,有未敞开的,被官兵上前一间一间敲开,语气冷然道:“都站出来候着。”
钟瞻自南往北一间一间亲自查探,他自来到云安郡任职,还是头一回这么勤快,手下人见他这样,个个也都干劲十足。
谢如闻的房门也被敲开了。
她本以为她和景山马不停蹄的赶往云安郡,未有任何耽搁,谢玄烨就算让人来找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这里。
可景山告诉她,早在他们进城门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景山在屋内四下查探了一番,欲带她从后窗处离开,可整个长福客栈已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就算景山武功再高。
也耐不住官兵人多势众,硬打杀出去,行不通。
正不知该如何办时,谢如闻听到了掌柜的说话的声音,他唤那人‘钟二公子’,谢如闻神色微凝,在心中思忖。
应是谢玄烨命人同样马不停蹄的来到云安郡下令在此阻拦。
而她,毕竟不是犯了什么罪的逃犯,只是一个普通良民。
他让人动用官府的力量拦住她,总要有由头。
她在心中猜测,这位钟二公子应是哥哥的好友钟瞻。
当初,她在揽月苑中听哥哥与她说起过这个人,她已不记得当时是因何事谈起他,只记得哥哥告诉她。
他的这位好友极为怕鸟,不止是鸟,任何有着尖嘴的动物他都怕。
谢如闻在屋内听着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叽叽喳喳声,心生一计,左右客栈里被围的死死的,只能一试。
她戴着帷帽打开了房门,隔壁的房门也被敲开,此刻钟瞻还在南面一间一间的查看,离得他们这里有些距离。
她悄悄往隔壁房间走了几步,隔壁的一老一少正直直的站在门前,谢如闻透过敞开的房门往他们屋内瞧了眼,心间一喜,这祖孙二人。
原来是卖鸟的。
她将一块巴掌大的金砖往那已年近花甲的老人面前一递,声音轻轻道:“老伯,你屋里的鸟我全买了。”
这老伯来往南北朝多年,卖了一辈子的鸟儿,可从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砖,先是一喜,随后看了谢如闻一眼。
将金砖接过来咬了一口。
真的!
他乐呵呵的看着谢如闻:“小娘子可是现在就要?”
谢如闻对他点头,老伯直接示意他孙子:“还不赶紧给人都提出来。”
这边一笼一笼的往外提,钟瞻那边一间一间的查探,只隔了三间屋子就到谢如闻这里。
谢如闻住着的房间右边是这对祖孙。
左边是一富家公子打扮的人,他此时也站在门外,许是无趣,眸光直直的打量着地上笼子里的鸟。
还时不时的看上谢如闻一眼。
钟瞻查探到他这里的时候,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钟瞻,他可是听闻这里的刺史大人是个怕鸟的,等下,应有好戏看了。
他刚在心里这么想,‘轰’的一声五六只鸟笼同时打开,里面各色各状的鸟儿一哄而散,钟瞻直接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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