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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洲可能是从杨明阳那里听说相关事情,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也不会主动给我发消息。
因此当我在瑟瑟寒风中把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往迎华小区的方向走时,没料到会听到江肃洲的声音。
“沈涣!
你走慢点!”
我顶着风回过头,江肃洲坐在他的电瓶车上,因为带着厚重的头盔,所以我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
“我陪你回家吧。”
他说。
我看着已经不再崭新的电瓶车,突然想起来去年夏天,江肃洲跟我畅想着他和夏妍的未来,那个时候我和许衷几乎毫无交集。
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点了点头,江肃洲就驱车跟我并驾而行。
建海市的冬天夜里总会刮风,我微微仰起头,能看到昏黄路灯的照耀下,路边向上抽长着枝丫的梧桐树,大片的叶子早就在深秋时落了一地,光秃秃的树枝在风吹过的时候摇晃起来,人行道上看不到除了我们俩之外的行人,马路上也看不到汽车呼啸而过,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沈涣,我一直想问你,但是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机会——你每天都走那么早,是许衷让你早点回去陪他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应该在江肃洲的意料之内,他长长地“哦”
了一声:“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因为许钦言?”
我没想到江肃洲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难掩惊愕地看着他。
江肃洲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下:“不然为什么许钦言总是来这里找你——他还跟我打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我没说太多实话,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问问你,你跟许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许钦言想要趁虚而入?”
他的敏锐和坦诚让我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冷淡态度感到羞愧,江肃洲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实话的,毕竟我们俩是朋友。”
我言简意赅地概括:我们现在在冷战。
江肃洲猛地刹住车。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他。
江肃洲从电瓶车上下来,上了锁,示意我跟他进了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他买了一份关东煮,又拿了两瓶矿泉水,看样子是想拉我促膝长谈。
我也不太想回到家时再看到许衷脸上有些疲惫的笑容,坐下来后,在心里祈祷回家时许衷已经睡着了。
江肃洲在角落里坐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收银台无所事事刷视频的收银员,把关东煮推给我,命令似地开口:“你先吃——一边吃,一边跟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打完字,在不透露许衷计划的前提下,把我和许衷的关系僵化这件事概括了一下,才把手机推给了他。
江肃洲一目十行地看完,再看着我的表情变得格外莫测。
我有点心慌地问他:怎么了?
江肃洲托着腮,咬了一口香肠,他说:“我的情感经历很匮乏,跟你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就我来说,你是把你的需求说清楚了,你要他坦荡地承认他爱你,但是他说出口后,你们俩之间还是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其实我不清楚我和许衷之间到底还是不是存在没有解决的问题,只能胡乱地点头。
“那问题就出在许衷身上,”
江肃洲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他肯定有事情没跟你说,或者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茫然地看着他。
江肃洲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跟我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用“我以前和夏妍也冷战过,这是感情上的必经之路”
做了总结。
我干巴巴地朝他提了提嘴角。
在回家的路上,他也没再说什么了。
我以为许衷已经睡了,刻意放轻了声音,谁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相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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