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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了理由再拒绝。
只是黑色的纱带依旧遮在眼上,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姜锦轻轻合上双眸,睫毛翕动。
闭上眼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姜锦恍惚觉得,仿佛自己当真双目已眇,又或者前世那个伶仃的自己又回来了,来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应该是什么心情?
她看不见,她也不想他看见了。
姜锦固执地伸出手,去遮裴临的眼睛。
裴临显然没打算抗拒她的任何动作。
就像能读懂她所有隐秘的小心思一般,有人伏下了身去,用最温柔的攻势,一点点攀上她本就松动了的意志。
床笫间薄汗蒸腾,凉飕飕的寅夜蓦然添了点暑气。
氤氲热意里,姜锦微微昂起头,十指深深扣入他的发间。
漫天的锣鼓声正要叩响蓬门,来自雄性的喘声混杂其中,几乎是微不可闻。
不过,姜锦一贯耳力好,蒙眼遮蔽视力后尤甚。
她勾唇戏谑笑笑,随即猝不及防地有了动作。
啊……不得已突然鸣金收兵,裴临僵了一瞬。
他的视线顺着她骨肉匀停的手不断下移下移下移,直到……
“忍得很辛苦?”
她的笑意全然不加收敛了,“再忍下去会怎样?把后槽牙咬碎了,我可不赔。”
饮食男女,彼此都懂。
久未亲近,男子气血上涌,确实很容易一不小心就……
裴临低下头,一只手反握在她悄悄用力的手腕上,脑门不轻不重地抵在她的肩颈处,硬生生把自己架成一个极为局促的姿势。
如姜锦所言,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太卖力了,还是太不卖力?”
他咫尺相近的这个人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声音冷淡,可是动作却一点也不。
裴临无比明晰地、感觉到,她的手茧是如何蜿蜒、又是如何带起数不清的战栗。
这回倒吸一口凉气也没用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被拷打就已经交代个干净。
既然事事要强,那在这种时候有点奇怪的胜负欲也不奇怪吧?不想被压一头也不奇怪吧?
姜锦非常坦然地接受自己乖张的举动。
她张了张嘴,还想冠冕堂皇地安慰他两句“没事的很正常”
“男人都是这样的”
,话还没出口,忽然就打了个哆嗦。
——各种意义上的,他抬头的速度很快,猝不及防地衔住她的耳垂,而后轻轻咬了一口。
裴临低声一句冒犯了,旋即把她重新裹了进来。
天地席衾骤然用最原始的方式将两人包裹,像漫无边际的野火,像山林间呼号的野兽啸声。
姜锦几乎连足尖都绷紧了,男女都是天生地养的,久未亲近后眼下耐不住的不止是男人。
不过好在她的优点就是嘴硬,比这男的还硬。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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