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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陶淮南倒真的不动了,眼珠就停在迟苦手下面,保持着不疼的状态。
不动了也哭,挨说了委屈,要脸儿。
迟苦看他半天不动了,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别哭了。”
陶淮南抬手抹抹眼泪:“我不跟你好了。”
说不好这次是真不好了,可不是每次闹着玩的那种。
陶淮南这次长记性了,一直没理迟苦,害怕也不非得找他了,宁可走路摔跟头也不找了。
一直都是陶淮南热乎乎地找人牵手跟人说话,迟苦性格就是冰凉凉的,现在陶淮南不上赶着了他俩时好时坏的关系必然要破裂。
迟苦就这么个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到了这边好久都不开口说话。
连陶晓东都看出他俩不好了,这次周末接回来显然跟以往都不一样。
陶淮南嘟噜着小脸,脸贴在他肩膀上话都不说了。
“怎么了你俩?”
陶晓东问。
陶淮南在他肩膀上把脸换了个方向,不吭声。
迟苦也不说话,背着书包走在前面。
陶晓东伸手扯扯他书包,迟苦仰头看他,陶晓东又问他:“你俩闹别扭了?”
迟苦摇摇头。
陶淮南没听见声,还是脸贴在哥哥身上,不高兴的时候嘴巴嘟起来就那么一小点,像个表情不太快乐的娃娃。
陶晓东抖抖肩膀,逗他:“生气了?”
陶淮南也不能说是生气,他也没那么介意迟苦说他,说就说,他就是讨厌迟苦语气里经常出现的厌烦。
盲人对声音敏感,对别人声音里的情绪也同样敏感。
迟苦烦他,陶淮南一直都知道。
次数多了也会有点伤心,刺到小小的自尊了。
通常陶晓东来接的时候陶淮南都很欢腾,这么蔫巴巴的模样确实不多。
陶晓东另只手折回来在他头上拍拍,说:“好了,别闹小脾气了。”
陶淮南趴在那儿嘟囔着说:“他压我眼睛。”
“不是故意的。”
陶晓东随口回了句。
“是故意的,”
陶淮南抿抿嘴,还是接了一句,“……因为我眼睛动。”
陶晓东一听这个,往后挺了下肩膀:“我看看?”
陶淮南直起身冲哥哥,眨了眨眼睛让他看,还小声问:“现在动不动了?”
大眼睛好好地朝着一个方向,陶晓东揉揉他后背:“没动,没事儿。”
陶淮南见着哥哥就有点委屈,低声告状:“他用手指压我眼珠,好疼。”
迟苦回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陶晓东笑了几声,胸腔一下下震着,说:“告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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