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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像你很懂宣芋。”
董旭尧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
郁闻晏正要接话,董旭尧略微激动说:“那你知道宣芋外婆意外出事时,正好撞上她研究生考试,她不得不放弃等下一年,一个人操持葬礼,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郁闻晏静静凝视着他,眼底暗流翻涌,忍下情绪。
“你什么都不知道!”
“郁闻晏,你和她分开四年,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她在经历这些时又是谁陪着她吗?”
董旭尧怒气冲冲说道,“你什么都不了解,抛下她出国,又凭什么再次闯入她的生活,要她和你从头开始?”
郁闻晏攥着车门扶手,手背青筋爆起,克制再克制,忍下怒气。
“她和写宁的生活才逐渐好起来,你若是真的为她好,就该远离。”
董旭尧意识到自己说了些激进的话,但他已经不想考虑这么多了,这些天害怕围剿他的理智,怕极了他和宣芋会越走越远。
郁闻晏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眼不见为净,但实在是无法消化这口恶气,难得地在谈判场合外礼貌地说骂人的话,“你什么身份警告我?我起码是个前任,你算什么?顶多是个自作多情的援助律师。”
说完他坐上车,气得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冷静几分钟后,他有些懊恼,担心他反驳的话会不会给宣芋造成困扰?
早知道就再忍忍,又不是在谈判桌上,非要争个公平公正合理。
-
宣芋回到车上,发现郁闻晏不太对劲,董旭尧也变得格外沉默,可能发生过什么,但她没有深问。
在她认知里,郁闻晏极其有分寸感,她已经事先提醒过的事,他便不会去做。
回京北的路上,郁闻晏没有抢开在前面,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以最安全的速度驾驶。
车辆匀速,如履平地,微微颠簸和舒缓的音乐令宣芋放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太阳西下,正是迷迷蒙蒙的蓝调时刻,车停在路边,车灯闪动,大道两旁的树遮住天空,薄雾缠绕,恍若梦境,车厢内播放的《exile》格外应景。
第一反应转头看向主驾驶,而郁闻晏不在车内。
宣芋眼神急切找寻,回身,透过后座车窗看到郁闻晏靠在门沿,指间夹着一根烟,橘色星火烧出一段烟蒂,他的面容沉入夜色里,一种难于言喻的盛大孤独萦绕周身,仿佛不知飘向何处的浮木。
车窗降下,郁闻晏收敛了外显的阴郁,又变回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站好,看向她。
“怎么半路停车了?”
宣芋问。
郁闻晏看着她,脑子里全是董旭尧的质问,不想在意,却无法完全无视,甚至会不断深想,心缺了口。
宣芋看不懂郁闻晏此刻是什么心情,抿紧了唇。
郁闻晏手抻在窗沿,伏低身子,紧锁着她的全部目光。
良久,他艰涩开口:“阿芋,我是不是……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
明明偷偷见过你很多次,都能忍住不上前打扰,怎么还是破了戒。
宣芋,我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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