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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自去翰林院,”
秦放鹤问齐振业,“至于有嘉你,太仆寺和良牧署都够资格……”
两个衙门都是管牲口的,正好跟齐振业的过往和特长对口,比较方便他留京。
好歹也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就别远去了,老兄弟们都在这里,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老了老了,还得人家操心,齐振业就有点不好意思,搓着手说:“你忙你的,我哪儿都成。”
养牲口跟养牲口的也不一样。
太仆寺是养战马的,归六部管,算是兵部比较重要的属衙。
而良牧署虽也有马,但多是供皇室和达官显贵们出行游玩的普通马,更多的还是牛羊猪等家畜,供应日常吃喝、祭祀。
前者更有前途,压力更大;后者更轻快,但基本上一辈子也就到这儿了。
齐振业便是知道太仆寺的门不好进,所以才不想继续麻烦秦放鹤。
听他这么说,秦放鹤就明白了,“好了,你不必管了。”
他操心别人,别人也操心他,自然要问他在内阁待得如何,与盛和帝相处如何等等。
秦放鹤也不瞒着,“当今性子软些,自然不如先帝果决,不过和软也有和软的好处……”
这并非成熟不成熟,而是本性如此,就好像有人天生残暴嗜杀,有人天生博爱众生,到了七老八十也不会变。
天元帝在时,秦放鹤相对被动,凡事只能试探、引导,许多事不便施展。
但盛和帝不同,秦放鹤已经隐隐抢占了主动位,大部分时间都显得更加干脆利落,甚至可以说强硬。
而现在,透过孔姿清顺利回京一件事便可隐约窥见,盛和帝似乎也渐渐适应了他的强硬。
这是一个好信号。
这种强硬是有节制的,也很有必要。
因为盛和帝的性格更平和,性子也更绵软,如果给他太多自由,太大的选择空间,反而容易瞻前顾后,受人蛊惑。
这类人需要适当的从外部施压,引导他快刀斩乱麻。
盛和帝的性格也从根本上决定了他拥有比天元帝更强的忍耐度和更富有弹性的底限。
说的好听了,叫对症下药,说的不好听,多少有点柿子捡软的捏的意思。
但与人相处便是如此,好像受力弹簧的两端,一方弱,另一方自然就强,无可厚非,也无法抑制。
不然你软我更软,你犹豫,我更踟蹰,原本一天能办完的事非拖到一年才开头,国家早晚要完蛋。
孔姿清点点头,不
置可否,“我听说朝廷又要追加军需?()”
秦放鹤失笑,无疑啊无疑,你的耳朵未免也忒尖了些,不错,是我的主意。
()”
孔姿清也跟着笑,“先帝在时便时时肉痛,你打算如何说服当今呢?”
就好比买东西无论贵贱,一定要按江湖规矩还价,不管谁当家,总不可能随要随给,哪怕如今秦放鹤自己管着户部也不成。
秦放鹤挑了挑眉毛,“我预备年后请陛下往京郊大营和白云港去一趟,一来新君出行,广施恩惠,收拢人心,陛下自然不会拒绝;二来么,正好也可扬我军威……”
所有人都需要强烈的被需要感,尤其是一国之君,他势必会从无数的崇拜和被渴望的回应中收获强烈的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会令人沉迷,让人上瘾,促使他主动寻求下一次得到认可和回应的机会。
孔姿清和齐振业发出整齐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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