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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拐弯,窗外风景变幻,已经看不见抱猫的少女。
“子鸠之心,惟愿太平而已。”
……
姜晏把花狸带回了侯府。
“叫程无荣过来。”
她将这猫放在小榻上,也不顾血泥弄脏锦被棉褥。
没一会儿,披头散发浑身带着水汽的程无荣进来了,表情格外一言难尽:“你着急催我过来……就是为了一只野猫?”
姜晏不耐烦:“快点,看看怎么治。”
程无荣无语凝噎。
“唉,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儿啊,我正沐浴呢,澡豆还没搓完,头发起沫儿,顾不得擦就赶紧往这儿走。
早知如此,我便收拾齐整……”
唠叨归唠叨,他坐在榻前,仔细翻检花狸的皮毛和四肢,捏骨头抠嘴巴,眼睛耳朵也都没放过。
姜晏蹲坐在旁边,双臂抱着腿,视线紧紧盯住程无荣:“怎样?”
“不怎样。”
程无荣回答得漫不经心,支使门外站着的朱鹭进来帮忙,“你按着它的腿和脑袋,别叫它动。”
随后,他动作利索地给猫喂了药,清洗伤口,敷膏包扎。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见姜晏眼巴巴地等,程无荣解释,“趾骨被砍了一截,以后指甲怕是长不出来了,但是能站能走。
跑啊跳的,就别想了,如果恢复得不好,恐怕会变成跛子。”
姜晏:“这还叫不严重?”
程无荣挑眉。
“娘子心善。”
他的语气仿佛嘲讽,但是又带着点儿戏谑,“命贱的人,每年不知死多少个,如果去乱葬岗瞧一瞧,指不定还能遇上半死不活的,肚子都给剖开了,里面的东西流了一地,人还喘气儿,能说话。
至于小猫小狗,被车碾死的,被人打烂的,多了去了。
相较起来,这猫倒是好运气,只被砍了趾骨……”
姜晏听着不舒服,黛眉拧成一团。
“这如何能叫做好运气呢?”
“当然是好运气。”
程无荣道,“这花狸瞧着不像野猫,耳朵牙齿干净得很,脾气也温驯。
想是哪户人家养着的,嫌弃它爪子挠人,所以用了这断趾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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