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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用。”
封殊到此默了默,那曾温润的气度似乎淡了些许,但他仍然保有为人师的克制,只问:“他,可还好?”
“不太好,”
龙可羡垂头,看着脚底,轻轻磨动地面,“不……我是说,原先是很好的。
他会在衣裳上缝一条好威风的龙,秋千板搭得十分结实,扎的竹排能带两个人行出五里远。
就是有点怪脾气,难驯,还黏人得紧,你见过老树开花吗,他好像就这般,浪得……没什么。”
“我心想让他听话些,但若是太过温驯又很可惜,”
她絮絮地说着,近似自言自语,最后下什么定论似的嘟囔,“他不好也没关系,我会管教的。”
所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阿勒的“好”
每一件都是具体的,他“坏”
的地方,则难以形容。
提灯消失在长廊尽头。
石述玉蹲在美人靠上:“我说她被美色冲昏头脑,你偏不信,在船上这两人便住一个舱,举止狭昵,亲亲我我的好不要脸。”
“我长她一轮,”
封殊摸摸面皮,触手相当细腻,“莫不是嫌我老气?”
“……”
石述玉说,“你也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封殊淡淡笑了,水月白袍很衬他,让他看起来像月色般清朗:“是啊,我就想尝尝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滋味,可她不给机会,三年军饷都能拒,骊王若是有这等骨气……”
石述玉沉默。
“去探探,”
封殊叹了一口气,又打消了主意,“罢了,北境王护短护得全境皆知,我再想想罢。”
***
小满前后,下了几场大雨,伏虞城船坞涨水,程辛遣人给她递牌子,用于夏至日登龙船的。
龙可羡把船牌搁在桌上,从窗口瞥见阿勒房里还亮着。
白崖小院不大,他们南北各占一屋,中间是架着瓜藤、摆着竹榻的天井,有一只竹马,龙可羡喜欢骑在上边晃着玩儿。
“咚,咚咚。”
慢吞吞的三下敲门声。
里边没有人应。
龙可羡还要再敲,就见门缝微微张开,显然没拴上。
正屋没人,阿勒不耐烦挂帘子,龙可羡一眼就能瞧见,他趴在里屋竹榻上,腿悬在榻边,睡得正熟,脑袋边上有本书,一半被手臂压着,一半在风里簌簌飘动。
手指头搭在门框,龙可羡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走近了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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