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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赢望向窗外,连日春雨初霁,赵轩喜竹,山庄内屋旁多植修竹,此时阳光朗照,青翠竹叶沐浴在煦暖晴空下,随微风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响。
“想出去?”
赵长赢问。
容与眉头舒展开,“可以么?”
“当然。”
赵长赢一笑,弯腰将容与连人带被抱起,小心地放进一边的轮椅里,“我推你出去。”
屋外碧空如洗,偶有春燕衔泥,也不怕人,扑棱着翅膀从檐下掠过。
容与仰头,阳光如瀑般倾倒在他脸上,让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邬城的春天也像这样吗?”
赵长赢斜倚着门廊,望着风中修竹。
他今日换了一身暗色的云纹青衫,腰间系着金缕带,缀着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锦绣堆里出来的少爷气质。
“嗯?”
容与愣了愣,旋即说道,“唔,邬城么?”
“邬城春天比这里热多了。”
除开极少数的时候,容与说话总是慢悠悠的,有种与生俱来的处变不惊。
赵长赢心想,这是不是娘常说的书卷气?但那几个老被夫子夸的同窗,平日里倒是会咬文嚼字地掉书袋,却从未让他有过像容与这样的感觉。
“春天蚊虫多得扰人,晚上温书的时候若是不涂专门防蚊虫的草药,便会浑身发痒,难受得很。”
容与大概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蹙眉说道,“雨天也多,每天都湿黏黏的。”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边呢。”
赵长赢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最远就跟着大哥去过落梅谷,骑马一天便到了,没甚意思。”
“以后定有机会去的。”
容与笑了笑,还待说些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
赵长赢忙过来给他把被子拉上盖好,将轮椅转了个面,“外边尚是春寒,我推你进去吧。”
“晚上你还来么?”
赵长赢正弯腰将容与抱起,他常年练剑,用劲时手臂的肌肉将锦衣撑起好看的轮廓。
两人挨得很近,容与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似是随口问道。
他的几绺碎发扫过赵长赢的颈侧,赵长赢恍惚了一瞬,方应道。
“来。”
晚上赵长赢在主厅吃饭,赵轩问了他两句课业的事,赵长赢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赵轩眉头一拧,便要叱责。
“赢儿,容与的腿需要每日揉按活血,我已着人安排了,你什么时候去看他的时候同他说一声,免得他没有准备。”
聂紫然瞥了赵轩一眼,夹了一块赵长赢爱吃的糖饼放进他碗里,“这两日我瞧着你又瘦了,如今还在长身体,需得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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