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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临鸢不问了,立刻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背扶着他,慢慢走回房中,让他侧躺在床上。
烛火摇曳,将赵临鸢的影子投在了褚瑟的身上。
赵临鸢蹲下身来,轻轻捏住褚瑟垂在床沿的手,待他休息了好一会儿,她再一次问了同样的问题:“你伤在哪儿了?”
褚瑟轻轻咳笑了一声,“全身都有,怎么办好?”
说完这话,他温柔地看着赵临鸢,眸中闪烁着隐隐期待的光芒。
赵临鸢看穿了他的心思,叹笑一声道:“你都这样了,脑子里还在想些什么呢?”
褚瑟闭眼忍痛了一会儿,说话时声音很轻:“想你像上一次那样,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赵临鸢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很多地方都渗红了血,当真如他所说地那样,“全身都有”
。
她轻轻抚摩着他的侧脸,“疼吗?”
褚瑟摇了摇头,“若我疼你才肯留下,那我希望更疼一些。”
“别乱说话。”
“好,我不乱说。”
赵临鸢又看了看他衣上的血,“我跟你说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可以成全你的贪婪,我会帮你换衣,帮你上药,但是……”
说到这里,她垂眸抿了抿唇,声音更低了一些,“但是我从前没做过这些事,若是把你弄得更疼了,你……你便唤御医吧。”
“我不唤御医……”
褚瑟急切地回应她,生怕这话说得晚了,她便当真会唤御医一样。
赵临鸢笑了笑,“好,你说不唤,那便不唤。”
她取来了新的衣裳,弯下腰托起褚瑟的脖子,一点点褪去他身上的服裳,有许多地方被血黏住了布料,无法用手剥离,她便找来剪刀,慢慢剪开沾黏处。
时不时的,褚瑟的手便会抖一下,然而他只是闭眼忍痛,什么也不说。
赵临鸢看了看他,脱口而出一句:“贱人。”
褚瑟皱了皱眉,睁开眼,疑惑看着她,“你……你在骂谁?”
赵临鸢面无表情:“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便骂谁。”
她又仔细瞧了瞧他伤的地方,多是肤薄的穴位处,虽然不伤人命,却可放大伤者的痛楚,她又复斥了一句,“贱人。”
褚瑟笑了笑,但伤处仍有隐痛,他便笑得越来越狰狞。
褪去了伤处的服饰,赵临鸢放下剪刀,扯袖擦了擦褚瑟额上的冷汗,握住他的手,如那时那般抚摩他的虎口处,安抚他身上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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