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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心的目光在余秀丽身上的外套上扫了一眼,又看了眼马洪亮,便平静地对孟建国道:“你朋友真的挺有意思的。”
数日前,在公社派出所外,她也说过马洪亮有意思,当时是笑着说的,但此刻没有笑,只有讥讽。
马洪亮顿时一脸尴尬:“余同志对不住,是我自作主张……”
“不关马同志的事,是我求他带我来的。”
余秀丽从马洪亮走了出来,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还给他,便走进了雨里说道:“二妹,我知道你在怨爸妈偏心,怨我这个姐姐抢了他们的宠爱,如今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就当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就站在雨里,站到你肯原谅我为止。”
说话间,雨下大了,浇在她的身上,打散了她的发辫,几缕乌黑的发丝粘在她苍白的脸上,透着一种脆弱的美。
而余舒心站在屋檐下,一身干爽地看着她表演苦肉计,只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都是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淋病了怎么办?”
马洪亮第一个看不下去,走过去抓住余秀丽的胳膊,要将她往屋檐下拽。
余秀丽脚下不动,摇头道:“马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与我二妹之间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
拽不动人,马洪亮很是无奈,转向余舒心道:“余同志,能否给我一个薄面?”
余舒心没有回应马洪亮,而是看向孟建国:“哥,你的朋友,我需要给面子吗?”
她询问时,神色平静又认真。
马洪亮看到了希望:“兄弟,咱们一起扛过枪,挖过战壕……”
“不用。”
孟建国冷淡吐出这两个字,一下子噎住了马洪亮,后者难以置信的瞪向他。
余秀丽似也没料到孟建国会如此冷漠,她抬眸看向孟建国,眉尖轻轻蹙着,眸子蕴着水光,好似被雨水摧残的娇弱花朵,瞧着叫人怜惜。
但孟建国自始至终都没看余秀丽一眼,目光始终落在余舒心脸上,关注她的情绪变化。
被人这般重视,余舒心原本有些发凉的心,好似浸入温泉中,一下子就暖和了,她弯唇道谢:“哥,我听你的。”
见她笑了,孟建国的眉宇随之舒展,轻嗯了一声后,转头冲马洪亮道:“把你带来的人带走,你也走。”
马洪亮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吧兄弟,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洪亮,咱俩有几年没练过了吧?今天练练?”
孟建国一步踏出屋檐,踏在泥水上溅起了水花。
马洪亮下意识倒退,实在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被孟建国按在地上摩擦多了,都形成条件发射了!
“练手就不用了,我下次再来找你吃饭,你不用送了。”
马洪亮说着话,就把手上的外套给余秀丽披上,而后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将人拽出了院子,还贴心地带上了院门。
余舒心有些错愕地看了眼关上的院门,又看向孟建国,倏然一笑:“哥在部队里一定很厉害吧?”
吓得人都跑了。
她直白的夸赞,让孟建国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部队上厉害的人很多,我不算什么。”
院外,马洪亮却是另一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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