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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冬天过去了,起床没那么难了,但对她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她这一生,不爱美食,不爱美色,唯有床榻不可辜负。
她心里暗暗把姜渐骂了许多遍,这人背后有靠山,就有恃无恐。
哎呦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要是她也有个从小玩到大的靠山,那该多好,就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了。
姜渐喃喃道:“不应该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姜浮道:“阿兄为什么一定和商大哥过不去呢?这玉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为什么就不能查查别人呢?”
姜渐冷静下来,对,玉京城这么多人,派系盘亘复杂,能和大理寺卿牵扯在一起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谢闻若有所思:“今日早朝,礼部尚书钟法,请了病假。”
姜渐眼中一亮,钟法和此案牵扯甚多,这人嫌疑也重。
他看向谢闻,谢闻幽幽叹了一口气,“传孤召令,传礼部尚书于大理寺。”
霍尧不知道事情真相,还没回过味来,他道,“钟尚书不是生病了吗?”
钟法和柴原差不多年纪,想想柴原那副老骨头,人家称病不来,还能绑来吗?要是真绑了来,也不怕散了架……
姜渐道:“无事,你就去看他的双手,要是没问题,他不来就算了,要是红肿热痛,他再如何,也不用和他废话,直接让人绑来。”
他脸色沉了许多:“绑到大理寺狱中,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说会儿心里话。”
姜浮心道,这会儿可真是来对了,居然还能赶得上这么一出大戏。
只希望姜渐不要出尔反尔,又不让她进大理寺牢狱。
宋燕时看他们一眼,心里也有了计较,估计姜渐早就下了套,信不过她,所以连她也一并瞒着。
不过套儿都下完了,该进去的人也进去了,这人还瞒她干什么?故作高深,真是无语。
比起姜渐又臭又硬的个性,姜浮要好得多,她准备跟小妹妹搭个话,“阿浮,你认识商将军吗?”
谢闻偷偷支起来耳朵,他记事地早,以前姜渐刚入东宫读书的时候,也老是提起商明鹤这个人,怎么,姜浮也认识他吗?
他到底没有听到后续,姜渐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跑过来,隔在她们俩中间。
姜浮无奈,姜渐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劲跟她说,宋家不是好人,商明鹤不是好人,这个也不是好人,那个也不是好人,全天下只有他的殿下是好人了。
她看了一眼谢闻,发现他虽然并未说什么,余光却止不住的往这边扫。
姜渐语言攻击力极强,宋燕时也不甘示弱,说话绵里藏针,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随手拈来。
两人唇为枪,舌为剑,吵了一会儿,霍尧终于带着钟法来了,拯救姜浮的耳朵于水火之中。
谢闻仿佛是个木头人,如此嘈杂也能面不改色。
姜浮有点埋怨:“殿下也不管管阿兄。”
她说话既娇且嗔,谢闻一时语塞,低眸,只能看到她侧脸,洁白无瑕,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也是他心里的月亮。
她好不容易主动开口,谢闻很想回答,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姜渐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且,而且,姜渐可是她的兄长,他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钟法和柴原是同科进士,他出身比柴原要好,虽然不是陈国六姓,但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世族了。
说是抱病,但看起来精神抖擞,并无萎靡之态。
钟法号称书画双绝,极受推崇,他今天未穿官袍,锦衣素净,剪裁得体,把他整个人衬得像老松一般,风骨铮铮。
大理寺偏厅中,他先是看了一眼霍尧这个莽夫,不屑地甩了甩衣袖,然后才向谢闻道,“不知殿下叫臣来此为何?臣年迈体弱,大理寺刑罚之地,寒气逼人,臣这副身子骨,实在折腾不起啊。”
他语句客气,眉宇并不见忐忑不安之色,脸上有薄怒,十足个被冤屈之人。
霍尧根本不理他这副作态,直接把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捉出来,强送给众人看,“重明说得没错,钟尚书的手上确实起了好多红疙瘩。”
姜渐笑道:“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呗?”
钟法冷笑道:“我乃朝廷重臣,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这么和我说话?殿下,臣做官将近四十年,兢兢业业,不敢出丝毫差错。
请殿下明示,臣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要劳烦殿下使人把我从家中捉拿?只怕明天,玉京城中就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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