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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啊,见着你公公吗,他说回来来看我。”
周氏突然出声,像是再问南风,又像是问自己。
这话是耳朵都听起茧了,南风叹了一口气,只得哄着,“娘,您先吃药吧,爹定是有事去了,等下回来看见您没吃药,肯定会心疼。”
“心疼,”
周氏痴痴冷笑,脸上竟有一丝狰狞,“我如今这幅鬼样子,哪里会心疼,外头让他心疼的妖精的多了去。”
不妨听见这等辛秘,南风大吃一惊,仔细回想着,公公肖金柱英俊潇洒,自有壮年男子的英姿,而眼前的婆婆,虽说不是垂垂老矣,却是显出一股暮气。
公公三天两头不着家,原是在外头有了人,婆婆心里也是有数。
周氏蹙眉想了一会,又道:“媳妇你要融安去外头寻寻你爹,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南风心中暗暗叫苦,原来这两天肖融安把清水镇翻了遍,就是找不到肖金柱,后来寻人问得知,他和狐朋狗友去外头寻乐子去了,也不知哪日回。
这话定是不能同周氏说的,她身上的毛病是长年累月气下来的。
“娘,”
南风只好扯了谎,道:“爹过两天就会回来了,已经托人带话来。”
周氏眉头一挑,抬手就将手边的鸳鸯枕投掷过来,也好在是冬天的布枕,也好在病人力气不大,落在南风身上砸个软哒哒扑在地上。
她尤不解气,握着雕花大床上架子的手青筋暴起,冷冰冰道:“贱蹄子,给我下去。”
南风不禁有些后悔,敛眉,垂手,不发一言退了下去。
门口遇上了前来探病的融月,也不知她看到多少,难得没有冷言讽刺,犹豫了半响,方才吐出一句话,“嫂子,别介意,娘是生爹的气,并不是说你,她太苦了。”
南风心里清明,笑了笑,周氏这样的人平时做足了高贵的态度,能从她嘴里吐出骂人的话,显见是生气到何种地步了。
“娘不过是拉着我说家常罢了,妹妹何须如此。”
没有周氏依仗的融月不免有了脸上布满了哀愁和担心,她一怔,垂头丧气道:“嫂子切记得,若是这几日有个春娘的破落户来家,定是要打出去的,千万不能让娘看到。”
春娘,对面街角那个俏黑寡妇,南风略有印象,上下联系,便猜到了一二,春娘若和肖家有联系,定是公公肖金柱。
“嗯。”
说着她便转身,谁知融月忽然飞快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嫂子……有些事你最好知道……我也不好说,你去问哥哥吧。”
南风有些讶然地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晚间安歇前,南风胡思乱想了一阵,拉着肖融安问道:“今个妹妹说要我问你件事,她不方便说。”
他轻轻揭开烟霞帐幔,躺了进去,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在自家娘子不堪一折的腰肢上,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听了南风话,愣了一下,打散满脑绮思,瞪着她,半晌,苦笑道:“这事我原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我不说你也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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