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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众人隐隐等着她的反应。
一个孩子怎会骂如此恶毒的话,显然是大人教的,肖融庆的一巴掌已经为覃氏赔了罪。
是冲前去甩上一巴掌,还是用更恶毒的话回敬过去,南风发觉统统不能做,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二十多年,这一刻才真真切切明白了嫁人和没嫁人的区别。
在谢家,月娥和她不管怎么闹,大家都只看着是孩子闹脾气,在肖家,她是肖融安的娘子,大龙的一声三婶,就决定了她不能跟着大吼大叫,不要说肖融庆已经递了台阶过来,就算没台阶,自己也要找台阶下。
融安道:“大龙是个孩子,童言无忌,我们不会计较,大哥何苦如此。”
南风已然平静下来,踢了踢冰冷的脚趾尖,端出以夫为天的模样,“夫君说的是,孩子的话信不得,他指不定从那里听来的闲话,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肖金柱哈哈大笑,把哭的眼泪鼻涕成团的大龙,拉了过来,皱眉看着大儿子道:“大龙是肖家长孙,切不可荒废了,镇上老学究毕竟年纪大了,耳朵背,孩子怕是管不住。”
融安恰恰接过他爹的话,“师傅近来为县上的葛先生的高堂探病,若去说合,以大龙的资质,我有几分把握,不知大哥大嫂以为如何。”
葛先生的名气之大,在整个临川地都叫的上号,鹿鸣学院已有三百年历史,在葛先生手中名声更显,学子无论贵贱皆要入试进学,若是能进的了去,中举有望。
南风知道薛广集和小舅妈家的儿子便是在鹿鸣求学。
肖融庆和覃氏被这等好事砸晕了眼,肖融庆还好,他喜好舞刀弄枪,有心要儿子继承家业,却也知道太平盛世,武将没有出路。
覃氏欢喜的差点给肖融安跪下,她半边脸肿的老高,此时也不管鬓环乱发,忽然迈步往他们那里走去,躬身轻道:“多谢三弟,都是我管教无方,在这里给弟妹赔罪,还望海涵。
先生之事还请三弟多多费心。”
南风心中明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今后覃氏不但不敢再面子给南风难堪,就算有人要说南风坏话,她也要遮掩去,为了儿子。
融月本着看好戏的心情立刻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转念一眼,三哥到底是三哥,心里还是有自家人,小嫂子挨骂也是白骂的,她脸上泛出光彩来,故意挺起胸脯经过南风身前,恍若得胜的将军,故意失声道:“哎呦,嫂子这顿骂白受罪了,真是作孽。”
不等南风有反应,覃氏那不屑的刀眼刷刷飞来,“妹妹这张嘴真是。”
此时此刻,覃氏恨不得把融安两口子供起来,不容别人打扰自己的好事。
平时小姑最会看人眼色,今日真是丢人。
周氏忽然笑道:“如花,还不上菜,该是去吃饭了。”
融月跺着小脚随着周氏坐了。
这顿饭吃的欢笑连连,覃氏殷勤的给南风夹菜,肖融庆也在娘子的暗示下猛灌弟弟的酒。
“你来了葵水,怎么的不和我说。”
融安几乎是把她拖进屋里的,蹙眉恼道:“也怪我,近来事多,忘了这事。”
南风犹豫了一会,对自己的夫君说葵水之事委实难为情,不过他又是个大夫,才开口道:“提前了两日,我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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