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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将洗好的帕子搭在绳子上:“是迷路了吗?”
顾韫倒是实诚,不知怎么竟挤出一句:“不是,是专门来找你的。”
白棠听了这话实在很是讶异,一上来就如此开门见山的她可从未见过,何况他们根本也不认识,不过她瞧面前这人的样子,脸上并无任何调笑之意,倒像是出自肺腑。
“未免有些冒犯了吧。”
白棠说:“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如此说话也实在太过逾矩。”
“不不,”
顾韫摆手:“我听柳儿说姑娘喜欢算术,顾某是为此事而来。”
白棠一头雾水,接着她听见从面前这顾郎君口中说出些‘勾股定理’、‘鸡兔同笼’这些话,一时之间白棠还以为是遇见了真正意义上的‘老乡’,谁知竟只是个喜爱数学的古代人。
可刚刚的‘二元一次方程’却从白棠嘴里说出来叫顾韫听见了,于是非要问她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白棠撇撇嘴,虽然心里落差很大,但好歹憋在这院子里许多天,除了那两个小丫鬟再没人跟自己说话,于是也是倾囊以授,和顾韫讨论了好一场。
眼看着天色将晚,白棠也不好留人,顾韫也自知逗留的时间有些长了,自是告辞而返。
走到院门,顾韫才想起来,自己竟未问过这位‘知己’的姓名,又折返回去问了下。
“白棠,白色的白,海棠的棠。”
“好奇怪,”
顾韫一脸不解:“府上两位姑娘,二姑娘名唤白瑾宁,三姑娘名唤白瑾柔,按理说,姑娘应随‘瑾’字辈,该叫白瑾棠才是。”
白棠失笑,心里觉得若是放在现代,他真是个公务员的好苗子,这点子考公的规律题都叫他摸透了:
“顾郎君,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就好像众人追捧科举赴考,而你却独独喜爱算经;也好像我虽为白府的姑娘,却偏偏不随白府姑娘的字辈是一样的道理。”
顾韫的眼波闪了闪,心内涌出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拱一拱手说道:“受教了。”
待顾韫走后,白棠将柳儿叫到跟前,她已经猜出这是柳儿的杰作,小铃铛没有这个本事和脑子,她这小院地处偏僻,若是没人领着是定不会走到此处的。
柳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她这一次偏要出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自家姑娘不在意婚事,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替她搏一搏。
白棠虽然生气,但也不许柳儿跪,只是将她拉起来:“你应该知道顾郎君是大娘子选中的儿婿,此时我横插一脚,不说大娘子那边能不能同意,依着我的身份,顾家也不会同意的。
两家联姻,求的并不是儿女情长,而是两家的势力与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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