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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山!
!
!”
阴暗的牢房里回荡着孙厉海的嘶吼,萧慕延却早已走出此处。
一众宣城官吏都在外面的空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突然而来的东望将领。
这些官儿心里跟明镜似得。
孙厉海私通赛罕不过就是个借口,这位东望来的将领很明显是不愿意将兵交给孙厉海,于是以雷霆手段将他拿下。
然而也正如萧慕延所说,乱世里,谁对谁错根本就不重要,手里有兵的人就是道理!
“柳大人,您看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杨参将小心问道。
萧慕延道:“这里关押了十九人,现在动静并不大,你去以孙厉海的口吻召集剩下的御林军,记住一个都不能漏!”
接着,他对众人道,“诸君,我知道你们此刻心里在想什么,那是朝廷的御林军,咱们说绑就绑了,万一被他们记恨要怎么办?但我想对诸君说,这些朝廷的御林军不懂北地军情,竟以堵北门的方法来守城。
若是赛罕真的打来,整个宣城数万百姓又该要如何?!”
“在军中,不听军令者,斩!
乱发军令者,更要斩!
十年前朝廷南迁后,圣上便下旨我北方各地可自行抵御赛罕,此乃明旨。
孙厉海因一己私欲,不听宣城诸君良言,置宣城于万分危险之境,本就是抗旨!
我想对诸君说,今天,我们做的没有错,唯一错的是,没有将这等昏庸无能之辈早点绑起来!”
柳阔默默看着这位昔日老友,心中啧啧称赞,数年不见,这家伙还是这么能忽悠啊。
这番话好似一个定心丸般,令原本惶恐不安的宣城众人顿时放下心来。
萧慕延丝毫没有耽搁,立刻重新部署了宣城的守城工事,毕竟是行家出手,宣城众人心服口服。
杨参将带着几个宣城官吏赶紧去搜罗其他的御林军,免得他们在城内闹事。
一直忙到了黄昏时,柳阔总算是找到一个空闲带萧慕延去了趟柳宅。
不等他开口,萧慕延道:“王上是不是还有血脉留存在世?”
柳阔惊讶的看着他,讪讪道:“你倒是开门见山。
我还以为咱们多年不见,先要叙个旧。”
“过年时,你莫名其妙送来一封信不就是要说这件事吗?闲话少说,人呢?”
柳阔翻了个白眼,冷哼了声:“萧慕延,你还是这么的独断专行,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彼此彼此,你还是这么的……”
萧慕延打量了他一眼,“虚有其表。”
柳阔噎了一下,想当初,他们两个一起在鲁王宫生活,他就已经领教过萧慕延的说话方式了,他的旧友损人的功底真是随着年纪渐长啊。
柳阔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像个贵公子一般悠然坐下,摆足了贵族的姿态:“数年不见,我以为你至少会问一句我过得好不好。”
萧慕延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努力压下那股想吐的心情,面无表情道:“这不是还没死吗。
你放心,你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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