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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六福听令将干净的帕子与热水盆放在了外间。
岑砚拿进内室,给庄冬卿擦干净,再整理自己。
胡闹一遭,庄冬卿外裳都皱巴了,只得也换一身。
系带的时候,岑砚盯着他小腹,伸手摸了摸,蓦的道,“能摸出来了。”
“唔,是的。”
有了个小小的弧度,穿衣不明显,能看出来。
岑砚给还没缓过劲儿的庄冬卿换衣服,选了套和他常服颜色相近的,穿好,刮了刮庄冬卿脸颊,这才道,“今天这样就很好,别被欺负了。”
“啊?”
得到岑砚漫不经心的回答,“比起为难,更不想看到你委屈自己,所以今天这样,就很好。”
顿了顿,又道,“我希望你们都高高兴兴的。”
这个你们指的是谁不言而
喻。
庄冬卿怔愣须臾,总觉得这两句话还包含了更多的东西,但是奈何语气实在是太过寻常。
想说些什么,抬头却见岑砚已经在穿自己的外衣,脑中捕捉到的痕迹又悄悄溜走,庄冬卿问道:“我们接下来还去见太妃吗?”
“见。”
岑砚正色道,“早晚的事,早见早好,我可没什么功夫和她兜圈子。”
“哦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再回到了太妃的院落。
葛嬷嬷出来见礼。
岑砚拉着庄冬卿,坐在了他特意吩咐过,遗留下来的两把躺椅上。
一坐下,柳七还端了刚沏好的茶来。
岑砚拿过一盏,拨了拨浮沫,啜了口,这才对葛嬷嬷道,“我就在这儿坐一盏茶。”
“若是想说什么母妃头疼,不便见客的话,就歇了罢。”
葛嬷嬷语窒。
话都给她堵死了。
岑砚:“既然要见,早晚都是有这么一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若是要改期,大理寺事务繁多,我可不能保证,日后母妃也能如愿见着我。”
抬眼去看葛嬷嬷,葛嬷嬷赔着笑,却被这一眼觑得额头生汗。
到底不同了,这么多年过去,岑砚再不是她们院子里的那个小世子了。
“知晓了?”
葛嬷嬷只得点头。
岑砚挥手,“去转告母妃吧。”
“我就喝这一盏茶,全看她心意。”
岑砚说得坚决,葛嬷嬷也劝不了什么,只得不尴不尬地去找太妃。
也不知道怎么劝的,一盏茶喝到尾巴上,到底同意了让人进去。
岑砚领着庄冬卿进了主屋。
下午闹了一遭,进门前庄冬卿还有些惴惴,但等真见到了太妃,和他想象中的,出入还是很大。
冷着一张脸。
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极漂亮的,现在打扮着,五官也不差。
再想一想岑敏郡主,庄冬卿对太妃年轻时候的长相,有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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