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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第3页）

“以后还会有很长的日子的。”

崔致忽然开口，嗓音清越又柔和，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篓里，发出清脆的碰撞。

季融不言，只是一下又一下顺着光滑的毛。

唯赵德庸勉力一笑，“是啊。”

言罢又是一厢枯坐。

崔致见状，知该是告别之时了。

魏国公见他们起身，示意将那猫儿一同带走。

“这只白狸，你带回府赠与婉音。

原是我那孙儿为她寻的，如今当作他的道歉了。”

崔致一怔，颔首称是。

“独收万籁心，于此一坪竞......”

“不知何时，能彻底忘却诸事，摒弃杂闻，趁春光正好时再手谈一局呢！”

赵德庸一叹，胸臆直抒，坐在丛丛掩映之间，光影随之颓晦，喟叹四散园中。

“仲玉，处事有疑非智，临难不决非勇。

先行也，是非胜负其实不足挂齿。”

他一礼深拜，“崔致谨记。”

待二人远行，山石后缓步出一人，坐于蒲席之上。

赵德庸眯着眼看他，悠悠开口：

“不敢上府亲自赠礼，反托我这老头子开口。

赵祁啊赵祁，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要出息有何用！”

锦衣青年神情恹恹。

“她如今眼中只有那个劳什子许沅儒，哪里还有我！

我明明离京时要她等等我，告诉她收下便是应了......”

魏国公摇头，“你那封信还在柜中压着，哪里又是送出去了？”

这回换赵祁目眦欲裂：

“我不是让那只鸽子衔去崔府吗？回来时还讨了我好一顿吃食！”

他祖父神情无语，手中的茶都不苦了。

“所以我说宠随其主，那肥鸽多是学会了你整日欺上瞒下、言行不一之举，只将书笺藏在石头下就回去领赏，还是我前些日在园中发现的。”

赵祁长吼一声，鸟雀惊飞，走至园外的季融揉了揉耳朵。

崔致看她，淡雅的青竹香萦绕她的鼻尖：“你早知山后有人？”

季融又凑近他闻了闻，逼得崔尚书几乎贴于廊壁行走。

他不解回头，她又若无其事退开。

“进园时便知了。

叶片震动，是呼吸的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