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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也是要参加游学大会的吗?”
周南絮不料这人突然发问,微怔:“是。”
“那可巧,不若我们一道罢,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少年清朗地笑了,又补充道:“在下江雪烛,敢问道友姓名?”
“周南絮。”
周南絮先是礼节性报上姓名,才歉意道:“同行恐怕不妥,我已有同伴。”
江雪烛若有所思:“这样啊。
但我想,多一个同伴便多一重保障。
周道友若是信得过我为人,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必定竭尽所能。”
周南絮委婉拒绝了:“多谢好意,只是我那同伴不通修行一道,还是不麻烦了。”
江雪烛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反问:“道友对游学大会又了解几分呢?如若不清楚其中明细的话,免不了要多生事端。
至于那位不能修炼的同伴,也不妨事。
我自认修为在同门中也算过得去,假使遇险,多我一个,也多一份保全你那位同伴的把握。”
确实正如他所言,崔晚折好端端的说要与她同行。
以前就罢了,如今在陌生的环境,她实在没把握保得住他。
也不知道崔氏怎么放得下心,让修炼出了差错的半残和完全不能修炼的病秧子结伴?
游学大会她必然要去的,错过这次又要再等五年。
崔晚折也不能丢下不管,他下定决心的事无有不成的。
江雪烛似乎看出她有所动摇,递过一枚身份牌,乘胜追击道:“道友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三清观吗?”
三清观作为中域三大派之一,向来清名在外,门下弟子多如皓月君子,端方自持。
周南絮验了身份牌,又有三清观作保,不免抛下最后一点隐忧:“那便如此吧,日后还请道友多多担待了。”
“很好,先打入内部,往后再要督促她飞升就容易了。”
一道古怪冰冷的电子音莫名传出。
而周南絮竟毫无所觉。
江雪烛悠然在心中默念:“不急,早晚的事罢了。
凡我想要的,可从未失手过。”
他垂下眼睑的一瞬,顺势掩去轻慢的神色,然后抬头注视着周南絮,微微地笑了。
转眼四月春光明媚,集灵小镇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平日里甚少见到的各宗门精英子弟,也难得齐齐相聚于此,呼朋引伴,神采飞扬。
小镇的居民们或得意地同外地人夸夸其谈游学大会的盛大,或携着总角小儿拘谨地在一旁艳羡地观望着半空中来来往往的的仙人。
卖货郎的吆喝声,少男少女爽朗轻快的哄笑吵嚷声,杂成一团。
月上梢的大堂内。
周南絮眉头紧锁地盯着桌案上的小册子,而崔晚折则期期艾艾地偷眼斜觑着她。
江雪烛坐在二人对面,斜倚着窗户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外头。
突然“啪”
地一声,周南絮面无表情地合上书册,吓得崔晚折一个激灵,紧张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南絮沉吟片刻:“没有,流程地点我都大概知道了。
就是每次分组都要抽签一事,属实棘手。
我倒无所谓,总归四大洲都要走一遭的,只是你却难办,倘若不巧你一人独行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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