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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有些蹊跷。”
胤礽面色沉沉,“有人指认是延禧宫的高答应因嫉妒推了王答应,那王答应也不知怎么回事,已被许多人指证,宴会结束后竟然一路尾随在你身后!
因她有身孕,没交到慎刑司去审,皇上找了个老嬷嬷到永寿宫盘问她,想来很快会有结果!
那高答应要推王答应,那王答应正好在你身旁,于是一个推一个往前倒,目前也不知是借刀杀人,还是不慎连累的你。”
高答应?程婉蕴吃了一惊,她记得去太后宫里磕头的时候,惠妃身边除了大福晋,的确还跟着一个穿宫装的年轻女子,难不成就是她?若真是惠妃宫里的人……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太子话里话外好似误解了王答应,连忙将王答应与婉荷之间的渊源与太子爷分说明白:“王答应也是怀有皇嗣之人,想来不会以身犯险,她是为了向程家道谢才跟在我身后,还请太子爷替她分说一二,想来这事与她无关,这背后还有别的缘故。”
程婉蕴没有全然否定那王答应被人“借刀”
杀她这个“人”
的可能性,毕竟太子说得是,这事儿的确十分蹊跷。
康熙前脚在大宴上对太子及孩子显露恩宠,她后脚出乾清宫的门就出了意外,这不是打康熙的脸吗?康熙刚想弥合满汉,过年大宴上就出了事,对于康熙而言可不止是打脸那么简单了,他这种发散性思维的人不暴跳如雷才怪!
她倒不担心康熙不彻查到底,也不担心查不出真凶,因为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不得不让人往阴谋论的恶意角度去揣测。
“阿婉不必操心这些,我来处置。”
胤礽虽听说王答应和程家前缘也有些吃惊,但这都是微末小事了,皇阿玛那只怕已经查出来了,他也不用多嘴……何况他刚从梦中醒来,心中甚是煎熬,是竭力按耐又按耐,才能勉强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拨开阿婉额前的碎发,“你好好休息就是。”
“二爷还因何烦恼?”
程婉蕴看他虽这样说,眼底却还弥漫着愁绪,便知道他心里还有别的事,不禁问了出来。
胤礽深邃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许久才勉强一笑:“没事,只是刚刚做了个梦。”
程婉蕴这才发觉她刚刚昏过去那么久竟然没有做梦……等等,她好像进东宫以后就特别少做梦了,几乎到夜夜黑甜无梦的境界。
很偶尔才会做梦,尤其有太子爷睡在身边,更是一夜到天亮,总是睡得特别舒服。
真奇怪,她的梦去哪里了?
胤礽细细观察了她的神情,发觉阿婉真是对梦境之事毫无所觉,直到现在,她好像自己也并不知道她身具这神秘的能力。
“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胤礽软了声音,接着安慰她,“你睡吧,孩子们那边也不用操心,我已将额林珠与阿克墩都接到淳本殿睡了,俩孩子头碰头睡在一块儿呢,并没被爆竹吵醒,我明儿再让他们回来。”
“那就托给爷了,我这儿有人伺候,爷也回去歇息吧。”
程婉蕴点点头,她刚想问问女儿如何,太子爷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
有太子爷亲自看着俩孩子,她就放心了。
胤礽最后叮咛了几句才离开。
他刚一走出来,眉心便落下一片轻轻的湿意,抬头望去,细雪下如尘。
“瑞雪兆丰年啊!”
何保忠想说些吉利话让太子爷心情宽裕些,“真是天佑我大清,今年一定风调雨顺。”
谁知,胤礽听完脸彻底黑了,一抬脚给了何保忠一个窝心脚:“显着你了!
狗奴才!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何保忠被踹得莫名其妙,十分慌乱地爬起来,闷头闷脑往前追:怎么个事?他怎么……他怎么做不成太子爷的肚里蛔虫了?
他心里惶然,忍不住怨怪他人:都怪花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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