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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道:“你猜得不错,那个人叫严喧,是京里来的人,不该得罪。”
兰子杭当然也不想得罪权贵,不过那家伙实在可恶,居然一见面就敢对他轻薄调笑,兰大公子岂能受这种闲气!
那个人来头再大,披枷带锁的,显是犯了事被流放,又能威风到哪里去?
柳大人见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叹道:“子杭,有时候办事不能看表面,你当那是谁,他是定国公严霍的长孙,靖鄞公主的独子,严喧。”
兰子杭心头微震,居然还真是个大来头的,他点了点头,心想反正事已出了,还能怎样?兰家虽是生意人,但这些年结交权贵也不是白费功夫,等闲人想欺负他,没那么容易。
他脸上装出震惊的表情,道:“子杭一时不查,下人们胡作非为,得罪了贵人,还请韩大人和柳大人为子杭美言几句,子杭愿重开宴席,向严公子赔罪。”
轻轻一句话,把罪责都推到了下人身上。
柳大人道:“正该这样,定国公是当今朝中的红人,靖鄞公主又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位公主,听说这位严喧,从小受到跟各位皇子一样的待遇,在皇上面前颇受宠信,虽然他这次犯事流放,但……”
他苦笑一下,似觉此事荒唐。
韩大人道:“说是流放,天下还没见过这种流放的犯人。”
兰子杭奇道:“怎么不同?”
他今天见严喧的时候,虽然这小子锦衣华服,但颈带重枷,双手镣铐,跟普通犯人没什么两样啊。
韩大人道:“我也是后来才得知,他闯到本城衙门里去,硬借了一套枷锁给自己带上,然后去功德林吃饭,看样子像专门去找你的麻烦。”
兰子杭心中一凛,遇到奇人奇事并不奇怪,但这个人如果是专程来找茬的,那就要小心了。
“是不是你不小心得罪过严家的人?”
柳大人问。
兰子杭左思右想,想不出来,他跟定国公府根本毫无往来,兰家的生意范围也只限于江南,按理说不可能得罪到远在京城的严家。
他摇摇头,韩大人道:“不管怎样,这位严公子是不能得罪的,你肯向他赔罪,那是最好,本官从中作和,把这件事揭过去也罢。”
兰子杭答应,亲送两位大人出门,待韩大人座轿走远,柳大人道:“子杭,你送我一段。”
兰子杭知道他有体已话要说,立即答应,跟他上了马车。
车中柳大人对他说了此来的原委,原来今天下午,严喧大摇大摆地闯进韩大人官邸求见,拿出皇帝所赐手喻,要他在上面盖章,韩大人一看,是道责令严喧流放三千里的御令,只不过他这流放没有目的地,着犯人自便,每到一地,须由当地官员签章证明,待流放的总里程达到三千,才准回京。
这可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古怪流放,韩大人很是惊讶,看看前面已有不少地方官员签字盖章,并标明里程,数一数,严喧也走了一千多里地,而所走的地方,都是名山大川,风光佳胜之处,更肯定了他的想法——这小子根本是吃皇粮出来游山玩水的!
严喧待韩大人签章完毕,笑眯眯地提到自己在功德林吃饭,却遭一顿暴打,本地有如此恶霸,怎么韩大人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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