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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不是无情物”
的好词好句,我背得烦了,便说我不要做落红,我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阎恪便争辩道,“世上哪有什么烧不尽的草,无非都是斩草不除根的结果。
你今日不快些把诗词背完,改日师父烧起的怒火,能把你挫骨扬灰。”
他说这话时正拿灯剔拨着烛花,面上是惯有的淡漠从容,一时竟也岁月静好。
然而这两句竟成了我们吵架时朝对方撂去的狠话。
那会子吵得凶,什么伤人的话都能出口。
仿佛自己遍体鳞伤也要使对方不痛快,才有鲜血淋漓的快意。
往事不堪回味。
我突然有了些禅意,慈祥的劝道,“所以,往往道理是一回事,生活又是一回事。
不若,为何前人留下的箴言这般多,世人却仍多憾恨?”
————隔日,孙明的棺材抬进了山里入了土,我并未前去。
据说,孙甜甜的姑姑和叔叔们为了争夺抚养权闹得不可开交。
人间事,有时候只管的住自己。
转眼到了周末,我想起几天没有联系的胡双喜,正寻思拨个电话过去。
电话还没拨完,潇潇脸庞绯红地跑进来,跟着后头的胡双喜,“妈妈,双喜叔叔来了!”
进门就已经骂骂咧咧了,“卧槽,大爷的,宜丫头,人呢!”
这厮自从来了人间,仗着她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混得风生水起。
买了地皮子坐地起价,弄了块股份,又是独身一人,整日无所事事,成天都是纵情风月场,十回来我这儿有八回是为了躲桃花债。
为防耳濡目染教坏潇潇,我捂住她耳朵把她哄到外头去玩,才道:“咋咋呼呼的,又怎么了?”
她招招手,“问你个事儿……”
我抹了抹柜台玻璃,眼皮不抬,“爱过,没钱。”
“不是!”
她居然鲜有的正经面相,“我问你,那个劳什子阎琛到底是什么人物?”
我以为阎琛的纠缠也就是两天,为了看看胡双喜是否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没料这事竟然还没完,“怎么了?”
胡双喜一口连连破德,调子都飞了上去,“你还问怎么了,你怎的都没支会我一声,他大爷的,他长着一张不能再大老粗的脸,居然是个娘们?”
我也是受了一番惊吓,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什么?谁告诉你他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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