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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场,韩昭才有空看向赵寄。
赵寄比那群少年年纪都小,体格不及他们,虽然看起来他把宋世打惨了,但实际上,还是他的情况最凄惨。
——整张脸眼鼻青肿,血糊在脸上花成一团,简直像个猪头,哪还有平日的清秀机灵。
他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有多少伤,方才爬起来的时候脚都是瘸的。
被韩昭冷眼看着,赵寄再不复方才的狠厉,耷拉下头,低叫了声:“师父。”
韩昭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教训赵寄,阴沉地看了赵寄半天也只冷着脸说了一句话:“跟我回去。”
他说完扭头就走,赵寄拖着浑身伤痛跟了上去。
方才卫遥也听到了赵寄和人打架的事,韩昭走后,担心赵寄的她便一直担心地等在门外,看到赵寄这样回来,她一时又惊又怜,急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是没见过小孩打架,但从没见过打成这样凄惨的。
韩昭不喜欢与外人说家事,也想给赵寄留点面子,只道:“劣徒不成器,劳姑娘担心了。”
听到此话,卫遥也明白韩昭的态度了,担忧地看了垂着头的赵寄一眼,却没有问什么,只道:“我去给寄哥儿煮两个鸡蛋,热敷消肿效果最好了。”
“不用麻烦了。”
赵寄开口拒绝了卫遥的好意,他的声音听起来又软又低,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浑然不见方才像饿狼一样撕咬人的姿态。
韩昭向卫遥告辞,然后给了赵寄一记冰寒的眼刀:“跟上来。”
一路来到堂屋,韩昭往椅子里一座,抬了抬下巴:“说吧,怎么一回事?”
韩昭无波的眼沉沉地看着赵寄的眼,他的声音很平缓,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恐怖威压。
赵寄看得出韩昭怒极了,他垂下眼,低声道:“是他们出言羞辱我。
骂我是没娘的狗杂种,只配活在他们脚下的烂泥……”
“就这样?”
韩昭的语气轻描淡写、不以为意,赵寄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韩昭,什么叫就这样?他受辱难道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韩昭又问赵寄:“知错了吗?”
韩昭的反应让赵寄心寒,他愤怒地回驳:“我没错!”
“知错了吗?”
韩昭又问了一遍。
赵寄的嘴角开始颤动,他死死地看着韩昭,红了一双眼,执拗地回道:“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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