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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以为馥碗听不懂,又有绝对的把握让工具人听话,自然从来不会避着馥碗。
可馥碗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他明明在夜间活动,白天当黑夜,黑夜成白天,却一直坚持用正常的24小时制式时间来衡量他的生活,就因为始终坚信自己是个人。
他无视所有的父亲,从来没提过他们的存在,因为没有必要。
不是正常出生的,无亲无故,摊开来讲,就像所有便宜爹凭空多了个拖油瓶,他们或许结婚了,或许有了自己的孩子,总归不一样,馥碗不需要。
雨下得大,路上都没有人,馥碗想等雨小一点再走。
他垂下眸,纤长的睫毛遮住漆黑的桃花眼,似乎又开始发呆。
可前方传来的叫骂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份寂静。
馥碗木着脸抬头,前方的雨幕里,一个穿着承华高中校服的黄毛男生正不耐烦地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身边的妇人。
那妇人面色发黄,一米五几的身高,看起来约莫有四五十岁了,正奋力撑着伞给男生挡雨,一只手还拎着一个篮子,上面盖着布。
馥碗侧过头,灵敏的耳力很快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我说了不吃就不吃,你总买这些烧鸭肉干嘛啊?天天都是这些菜谁吃得下?我自己不会点外卖吗?你一来,我午睡都没得睡,还要躲别的同学,真丢人!”
黄毛男生越说语气越恶劣。
那妇人眼睛发红,却勉强微微笑着,说:“上次你在家不是说想吃烧鸭吗?妈是怕你在学校不好好吃饭,才多买了点,外卖吃多不好……”
“行了行了!
我今天不想吃,你拿回去!”
男生说着摸了根烟出来,点了就开始抽,又说:“你赶紧回家,等会儿午休结束我哥们该出来了,要是让他们看见你,我脸往哪儿搁?”
男生说着就从妇人的手里把一叠纸币抽走,塞到口袋里,走了出去,撑起自己手中的雨伞,头也不回地往学校的方向走。
馥碗安静地看着那妇人低头抹了两下眼睛,又撑着伞缓缓走远。
他忽然觉得心情差得不行,脸色也冷到了极点。
身边的小猫仿佛感觉到他的暴躁,怯弱地喵了一声,不安地坐了起来。
馥碗瞥了它一眼,伸手连猫带手帕一块包起来,放进书包,只在最靠下的地方留了个细小的口子让猫透气,这样就不会让雨水跑进去。
他径直站起来,背起书包走进雨里,直接往刚刚那个男生离开的方向走。
没一会儿,视野里就出现了黄毛男生的背影,那个人正撑着伞站在路边打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甚至说了一句“你真以为老子没钱?信不信晚上我就给校花包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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