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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叹口气,“你松手,我得回去了。”
孟子池不松手,眼珠一转,小声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什么?”
孟子池凑过去,弯下腰,附在陈诗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陈诗瞪大眼睛,视线不经意往楼下一瞥,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楼下的南舟仰头看着他们,且不知看了有多久。
陈诗忘了推开孟子池,忘了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引人误会,她满眼都是南舟。
离得那么远,看不太清南舟的脸,只能看见,南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支,含进嘴里,再拿出打火机,却迟迟没按下去。
她看着陈诗,一直看着陈诗,像在等待什么。
陈诗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南舟困在风里,风吹的长发和指尖都颤抖了,陈诗似乎看见南舟眼神的颤抖了,那样惆怅那样悲伤,风再吹狠一点,一定能吹出来眼泪。
陈诗无能为力,只能低下头。
下秒,全世界都静止了,陈诗听见咔嚓一声响,随之发酵成轰隆巨响,由远及近,地表窜上来,通过空气,窜进胸腔,发出钻心刺骨的痛。
打火机终究还是按响了。
陈诗猛一抬眼。
南舟背对她而站,左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右手伸进衣兜,掏出一个五色风车,再把右手背到身后,风车缓缓转了起来,转了几下,转不动了。
南舟吸了口烟,手缓缓向下垂落时,回头看了陈诗一眼,悲哀地笑了。
南舟没有回家,去哪了,陈诗不知道。
陈诗没吃几口饭,第一个撂筷了,心事重重地离开饭桌,大家全都担忧地盯着她,孟子池更是直接跟了上去。
“小诗,等等我。”
陈诗不仅没等他,反而加快脚步,“别跟着我。”
大人们以为他们闹别扭了,没当回事,悄声嘀咕,玩笑他们几句,又开始互相吹嘘了。
陈诗穿上外套,直接出门了。
孟子池追到门口,没敢继续追了,电梯合拢之前,鼓起勇气说道:“小诗,我真的是认真的,我可以等你,等你多久……”
完全合拢的电梯将他没说完的话阻断,余音随着不断下降的电梯堙灭,陈诗看着依次递减的楼层数字,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
刚才在室外连廊,孟子池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是——
小诗,我喜欢你。
听见这句表白的话,陈诗心里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她觉得很烦很无奈,她可以接受跟孟子池做朋友,做亲人,做哥们也行,做姐妹也行,唯独不能做恋人。
当初提出让孟子池跟她演戏骗家长,也是因为这段友情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孟子池是男生,但她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够铁,绝对不会发展成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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