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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成一锅粥了,脑袋里实在装不下太多事情,感觉脑袋得比学校先炸了,于是,她将不重要的记忆一个接一个地往外丢,丢到最后,她发现只剩下一个,她舍不得丢。
南舟。
晚上,陈诗回家,不见南舟,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就是烦躁了。
她说不上来自己在别扭什么,既想见南舟又怕见南舟。
矛盾死了。
吃晚饭时,陈诗也在琢磨这事。
陈宇松给陈诗夹肉,“小诗,怎么吃饭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陈诗摇头,“不是学习的事,但是确实有件事吧,蛮困扰我的,我有点想不明白。”
冯怡饶有兴趣道:“你这脑袋瓜这么聪明,能有什么事是你想不明白的啊,不过,想不明白也没关系,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
陈诗放下筷子,面露难色,“我可以说,但是我得提前确定一下,你们都不是老古董吧?”
陈玉荣笑了笑,“放心,小诗,想说什么就说吧,你别看爷爷岁数这么大,爷爷可开明着呢。”
“那就好,那我说了啊。”
陈诗理了理思绪说:“是这样的,今天在学校,有人给了我一封情书。”
陈宇松露出准备刀人的眼神,“哪个臭小子啊,胆子肥了,敢惦记我的宝贝女儿。”
陈诗摸了下耳朵,目光从他们身上挨个扫过后说:“不是男生,是女生。”
一阵沉默。
陈诗边观察他们眼色边说:“我就说你们是老古董吧,肯定接受不了。”
他们还在沉默,南舟回来了,刚才不知谁进来没把门关严,现在门开着,站在门外刚好能听见里面的讲话声。
陈宇松板着一张脸说:“小诗,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纵着你,但是你要是敢往这条路上走,我绝对不允许。”
冯怡点头附和。
陈玉荣也是。
陈诗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排斥,好奇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允许啊?”
陈宇松严厉道:“没有为什么。”
冯怡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板着了,小诗也只是随口一说。”
她拍拍陈诗的胳膊,提醒道:“小诗,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至于那封情书,扔了就好。”
陈诗听话地点头。
门外的南舟,握着门把的手颤着松开,她没有进门,转身走了。
她满眼哀伤。
原来,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过我们,不止你们,而是,所有人。
吃完晚饭,陈诗有点吃撑了,跟冯怡说了一声,她出门遛弯了,家附近有个小公园,常年有大爷大妈跳广场舞,很热闹。
陈诗爱凑热闹,打算去那边走走。
走到垃圾桶旁边,她掏出出门时塞到裤袋里准备扔掉的情书,想起孟子池的话。
“算了,不扔了,别人的心意,不接受也不能糟蹋。”
陈诗将情书塞回去,转过身,一眼看见不远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是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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